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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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的宴會，週四就開始準備了，人員調動則是更早。

山崎榮嘢的工作只是試一下衣服而已，不合身就換一件。至於太宰治，當然是西裝，顏色根據她的禮服色彩搭配。

禮服沒有任何彈性，是量身定製，穿上去比想象中的要更合身。

女性晚禮服無非是西裝或者長裙，山崎榮嘢顯然是後者。

整件裙子採用真絲製作，在燈光下泛著金黃色的光芒，腰部適當收緊，裙擺開了一道到小腿的衩。內襯則是花紋繁重的白色蕾絲，搭配上快要長至手肘的同款蕾絲手套，複古的同時又不失現代工藝的美學。

山崎榮嘢對著鏡子轉了個圈，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差點什麼。

太宰治拿著自己當初送給她的成套首飾出現在身後，他將鑲滿綠色寶石的鑽石項鏈戴到她的脖頸之間，又拿起耳夾、手鏈、腳鏈等物，一套下來才算齊全。

鏡中人光彩奪目，連山崎榮嘢自己都忍不住更加靠近觀察自己。

她眨眨眼，撫著黑發說：“明天再做個造型就好了。”

“到時候我替小榮嘢編發。”太宰治從身後抱住她，看了又看捨不得移開目光道：“我的眼光果然沒有出錯。”

饒是山崎榮嘢也說不出這一身有哪裡不好的，非要說就是她的氣色太差，完全沒有華貴之感。她用力抿唇，血色泛起，再向鏡中看去，無可挑剔。

她最喜歡的顏色是綠色，而綠色也十分適合她。

平靜，神秘，幽雅。

山崎榮嘢轉過身去，雙手搭在太宰治的腰上，抬頭看著他，問道：“你的禮服呢？”

他此刻只穿著一件最普通的白襯衫和一條黑色的西裝褲，連領帶都沒有打，在她的隆重灌扮下顯得異常黯淡。

“明天再給你看，到時候我會戴上小榮嘢送我的寶石袖口。”

太宰治想她是愛自己的。

因為她送的禮物，不是符合他喜好的顏色，也不是常人以為適合他的藍色，而是她自己最喜歡的綠色。

只是她還沒有發覺這一點，下意識的行為卻暴露她埋藏內心深處的情感。

山崎榮嘢不滿地扯著他的衣服道：“怎麼把我的看光了，你的還要作為壓軸？我們之間的順序是不是搞反了！”

“對我的出場偶爾也要抱有期待的嘛。”他眉梢揚起，得意道。

壞男人。

山崎榮嘢又轉回去看鏡子。

很美。

完全是成人的模樣。

只是……她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長大的。長成了如今這幅成熟到能讓她恍惚的樣子。

或許是衣著讓她陌生，亦或者是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過自己了。

“怎麼了？”太宰治將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輕輕問道。

山崎榮嘢的視線轉移到鏡子裡，他的臉上。

“你又是什麼時候從一個小孩子變得這般高大？”

青春期的變化總是讓人措不及防。

太宰治臉微側，他輕嗅著她脖頸之間西柚味洗發露的香氣，嘆道：“是我離開你太久了。”

“明明我們差不多高的。”

她倏的輕笑，眼下投出睫毛的陰影，聲音幾不可聞：“卻好像只有你走向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