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鄭魚問:“這怎麼一回事?”
張酈在徐術身邊是有安排了人,按理說不應該沒有得到一點訊息,整件事這麼猝不及防。
“他孃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癟三傳的謠,說五伏天師在我這兒,還說天命在鹿城,那徐術跟瘋了一樣就打進來了,周家給他裡應外合報信,還打算大開城門呢!”
鄭魚:“……”
這個理由是她沒有想過的,這些時日,鄭魚並非不知道這些人對所謂天命的迷信,之前傳說徐術身邊有天命女,還讓她走了一遭,最後發現,那人卻是故人。
糟了!
她想到了九安……
此時斥候從門外進來,報告道:“報將軍,徐術的大軍已全部集結城外,正試圖用雲梯強行攻城。”
另一斥候來報:“周家人已走,只剩下一個瘋婦人在,將她押回來了,請問將軍該如何處理?”
現在的張酈哪有心思管這一出,擺手道:“殺了!”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
這就是亂世,被拋棄的人,從她被丟下那一瞬,一切就註定了。
鄭魚想開口,文彌拉住她:“這時候,不要想著什麼救人一命,先顧好自己吧。”
張酈正在氣頭上,對周家的人恨之入骨,她開口求情只會引來更大的怒火,甚至牽連自己而已。
文彌考慮到了這一點。
可他忘了,鄭魚也是曾經從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人,在周道元之前,她的手上也沾了幾條人命,沒有那麼幹淨。
尤其是見得多,經歷多了,心也在慢慢變得麻木,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是那個意思,便拿開他的手,上前一步,對張酈道:“那婦人既是周家的人,想來對周家定然十分了解,不如先留下,做個人質在手,以待不時之需。”
向三娘聞言也跟著說:“鄭先生說得有理,此時狀況緊急萬分,多這麼一條人命,於情勢也無益,不如先將她收押,待趕走徐術的大軍後再說。”
張酈有些許猶豫,不過最後還是同意。
……
城門外。
徐術的大軍強勢攻城,投石車,雲梯接連不斷。
他坐在巢車中,運籌帷幄。
這一場仗,人看上去是勢在必得。
因為實在出其不意,鹿城的守將根本沒有一點防備,盡管已經努力在做挽救,可仍然不敵,現下儼然有敗退之意。
眼看著這最後一道防線就要被攻破,守將跟士兵都焦急萬分。
“怎麼辦將軍,這麼下去,不出半日城就要破了!”
“守,哪怕只有一個人,也得給我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