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亞仁慵懶的嗓音伴隨著電流聲響在耳畔。
“快給我起來開門!”
孟今安沒好氣地朝著手機吼了一聲。
要不是大清早的怕擾民,她早就一腳踹門上去了。
過了半晌後,深綠色油漆剝落斑駁的鐵門,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
一頭像雞窩般乾燥的黃毛,耳朵上的銀色子彈頭耳釘,十分搶眼地躍入孟今安眼中。
孟亞仁半睜著惺忪泛紅的雙眼,身上歪歪扭扭掛著件藍色睡衣,下身同色大褲衩,腳上夾著雙人字拖。
邋里邋遢的模樣,站在鏽跡斑駁的鐵拉門裡。
“姐,怎麼這麼早?”
“還早?都八點半了,哪像你這麼好命,不用上班有人養你。”
孟今安沒好氣地懟他。
岑逸錦之前託關係找人給孟亞仁換了N個工作。
孟亞仁不是嫌酒店保安沒自由,就是覺得工地上搬磚太累。
孟今安對這個弟弟簡直恨鐵不成鋼。
孟亞仁高中沒讀完,因為打架違規被學校開除,好好的學不上,跟人混社會。
抽菸喝酒、敲詐勒索、鬥毆滋事,樣樣都沾邊。
二十二歲了,還挑三揀四嫌東嫌西,除了會打遊戲外,就是跟他們的老母一樣愛賭,整天給自己惹禍。
孟今安壓根沒指望他能有什麼出息。
這樣的混混,不坐牢,當個正常人,已經算是很大的出息了。
孟亞仁拉開生鏽的鐵拉門,發出難聽的刺耳聲響。
他側身靠邊,示意孟今安進門。
嘴裡叨叨著:“上個鬼班啊,天天上夜班,白天打遊戲都不夠時間,更沒時間睡覺。”
孟今安置之不理,這種油鹽不進的傢伙說什麼都是徒勞。
孟今安徑直進了房間。
八十平的兩室一廳,客廳裡雜亂不堪地堆放著陳舊破爛傢俱,簡直沒地方落腳。
厚厚的灰塵落滿電視櫃上的一家三口的合影。
家中那些電器還是她花錢買回來的,也被她老母拿去賣到所剩無幾了。
地上衣服亂丟,啤酒瓶、快餐盒、泡麵袋、花生瓜子殼、劣質香菸蒂滿地。
臥室裡飄出來的燻人臭氣,令她更加沒眼看。
孟今安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拿出銀行卡本想遞給孟亞仁。
隨後又覺得不妥,問道:“媽跟你說的是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