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已經沒人了……瘋癲道士,別再繼續裝瘋賣傻了,說下你的來歷吧。”
等整個殿堂內只留下了池錚與平徨鬼王,鬼王的面色也變了,眼神陰冷,壓抑的氣氛與方才完全不一致,仿若瞬間換了個人。
而池錚臉上剛才的嗤笑也消失不見,變得面無表情。
“鐺!”
有一物驟然從平徨鬼王案桌前射出,直指池錚。
物體尚未抵達池錚面前,掀起的狂風已然令他感到割面生疼,仿若下一刻整個腦袋都會炸開。
但池錚一動不動,無以計數的劍氣從背後剎那彈出,青鋒劍瞬間分裂出千絲萬縷的劍影,已然湧至面前,把那疾射過來的物體赫然擋住。
“鐺鐺鐺鐺……”
金鐵相撞絞割的碰撞在電光石火間,接觸了何止千次,池錚無風自動向後飄去,地面青石噼裡啪啦炸碎,甚至就連大殿內的樑柱,都被超高速移動的青鋒劍引起的空氣波紋,給割開了密密麻麻裂痕,大有下一刻就會傾塌的跡象。
“嘭。”
平徨鬼王面前的案桌直接斷裂倒塌。
青鋒劍化作光影,掠回池錚身旁。
一縷髮絲從平徨鬼王頭頂飄落而下,鬼王伸手一攤,髮絲落入掌心。
“好劍法。”
陰冷的眼神從鬼王臉上消失了,再次恢復了先前的模樣,慎重又忌憚地盯著池錚:“你的眼睛、身法……還有這御劍之術,怪了奇了,你不過肉身凡胎,何來這樣強大的法術?”
故意藉機喝退牛頭馬面還有判官,是不想自己的手下被出手波及了嗎?
池錚默想。
見池錚不回答,平徨鬼王也不再追問,不論是誰,自身來歷和法術修為,都是秘密,不與別人說也是正常。
誰知平徨鬼王不問了,池錚反而開口緩和氣氛。
“貧道姓池,道號衝微,越國人士,師從斜月三星洞。”
“越國人士?你怎來陳國了?”
“斜月三星洞?卻是沒聽說過,這世上真修門派大多已絕跡,像你這樣有這等法術神通的真修,少之又少。”
見識過了池錚的法術,平徨鬼王忌憚之下,也把生死簿從懷裡拿出來:“說說吧,你想看生死簿……想看誰的生死?”
可不等池錚說話,平徨鬼王就又說道:“不過要你讓失望了,無論你想看誰的生死,卻是辦不到,這並非生死簿正本,而是分冊。”
它說著,竟然把生死簿扔了出去,那生死簿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池錚伸手一接,正巧落在他的手裡。
平徨鬼王忽然變得這麼大方,叫池錚很是警惕,猶豫了下,才慢慢翻開生死簿,而這一翻開,他頓時為之驚訝。
只見得生死簿的冊頁內,所有的墨色字跡在迅速閃爍變化,根本沒有固定的字跡,難怪平徨鬼王要說辦不到,這當然是辦不到了。
但相比這個,池錚更注重於生死簿的合道玉氣息,可當他把生死簿翻閱完畢,也沒發現合道玉碎片。
而且他也察覺到了,這本生死簿所蘊含的合道玉碎片氣息,與他看到的穿山甲所攜帶的碎片氣息,兩者之間的凝重程度是不一樣的。
這種玄乎其神的感覺,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硬要比喻的話,就好比十個壯漢,幾十天沒洗腳的臭腳丫,與一隻普通臭腳丫的味道對比。
合道玉碎片不在這本簿子上。
池錚收回視線,望向平徨鬼王:“鬼王閣下,為何會這樣?”
“呵呵,道士,你可知千年多前,幽冥界的陰陽界門就不能開啟了?”
誰知平徨鬼王竟然說出這番話來,它肥碩的身體移了移,居高臨下俯視池錚:“誰也不知幽冥界發生了什麼事,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在更早之前,天庭也消失無蹤,那麼幽冥界發生意外有何出奇?至於這生死簿,偶然所得,但卻不是正本,而是分冊,但就算分冊,也本該記載人間萬物生老病死……可你也看到了,恐怕生死簿正本早就出現了意外,以至於分冊也再無法正常觀覽。”
“你不是平徨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