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峰崖下,孤巖上。
沈沐禪操控“燃球”,閒庭信步的按照秦風指向走在前方,倒是秦風手握青鋒,神情嚴肅的緊跟其後,半炷香時間兩人便來到那處冒著暗紅霧氣的洞穴邊。
這洞穴上方懸掛著一塊巨大的峻巖,望去搖搖欲墜,猶如地府入口上插著一塊牌碑,令人望而生畏。
這類深凹的洞口,讓秦風不由暗自猜測:這洞穴,不會是從巖體裡面開鑿而出的吧。
有了光源,秦風便準備好好探查一番周邊環境,卻奈何沈沐禪藝高人膽大,急於踏入洞中一探究竟,秦風拍了拍沈沐禪肩膀,謹慎提醒道:
“沈小姐,這溢位的霧氣帶著一股隱晦的血腥氣息,若就這樣進洞探查,恐有……”
未等秦風說完,沈沐禪嗅了嗅,隨後輕輕搖搖頭,不以為然說道:
“哪來的血腥味,秦公子的嗅覺怕是被眼睛誤導了吧?暗紅瘴氣就有血腥氣息?無妨,既然公子如此小心,那就如公子願。”
說完,沈沐禪右手一抖,一塊三寸見方的溫潤青玉出現在手中,這青玉薄如蟬翼,左右對稱,造型奇特,有點像蝴蝶的一對翅膀。只見沈沐禪將手中青玉輕輕向前一推,青玉突然華光閃爍,化為一對光翼,散發出翠綠柔光,緩緩朝著洞穴飛去。
沈沐禪手腕一番,手掌輕柔左右擺動,這青色光翼有如靈性一般,隨著沈沐禪手掌的扇動而靈巧飛舞,片刻後青色光翼便循入洞穴深處消失不見,而這暗紅色的瘴氣也慢慢的透著翠綠光澤。
一盞茶時,沈沐禪手腕突然快速上下波動三次,接著一股狂暴的氣流開始在洞穴中流動,秦風臉頰隨即傳來一絲涼意,那洞穴中彷彿破開一處風口,周圍的空氣快速朝著洞中湧去,暗紅色瘴氣也一同被吸入洞中,不在溢位。
這個過程持續了近十分鐘,直到沈沐禪手腕反轉一番,周圍氣流才慢慢趨於平靜,而這時秦風再未聞到任何氣息,洞內暗紅的瘴氣也不復存在。
沈沐禪收回青玉,只見這青玉的光澤由綠便白再變黃,秦風也不知這是何種緣故,倒是沈沐禪淡然一笑,說道:“秦公子,可還滿意?”
秦風笑而不答,緊跟沈沐禪一前一後便進入洞中,萬沒想到這洞穴不但幽長,而且蜿蜒曲折,周圍巖壁更是亂石嶙峋,洞中時寬時窄,寬處可容數人,窄處一人透過也得彎腰側身前行。
洞穴深入地下,周圍空氣乾燥、沒有絲毫流動,寂靜的有些反常,以至於兩人呼吸聲清晰入耳,也不知走了多久,潛入多深,秦風與沈沐禪中途休息了兩次,最後來到一方形的洞室之中。
這洞室周圍全是絕壁,表明洞穴到此已是盡頭。
洞室並不大,面積百平有餘,四周人工開鑿的痕跡隨處可見,特別是南面巖壁的三個小洞室,明顯是人為開鑿而成。沈沐禪見之眼前一亮,正要進入這三間小洞室探查一番,突然聽到秦風一聲痛苦呻吟,尖銳的叫聲在這密閉的洞室中顯得極為刺耳。
沈沐禪轉身回望,只見秦風臉色陡然由黃變紅變紫再變白,大汗淋漓,渾身開始不停地抖著。
秦風猛然記起,今日便是月盈之日,體內的紫陰寂元毒已然發作。此刻秦風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當即盤坐於地,閉目凝神,臨如大敵。
看見秦風如此模樣,沈沐禪詫異問道:“秦公子,怎麼了,你臉色為何如此……呀……”痛!
沈沐禪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自己神魂好像被抽離,渾身上下蜂擁而來的疼痛感,讓她全身顫慄,意識模糊,幻象叢生:
此刻,無盡的痛苦和折磨淹沒沈沐禪全部意志,幻像中沈沐禪彷彿看到一模糊的灰色影子,手拿一把精鋼鍛造的凌遲專用小刀,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只聽這影子低沉地嗚嚕一聲,
“姑娘,得罪了!“
幻象中,沈沐禪本能倔強的做出視死如歸的灑脫模樣,但灰白的嘴唇顫抖不止,看著執刑柱上只剩下一堆按照老天爺的模樣堆積起來的血肉筋骨,如何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懼。
影子猛拍了沈沐禪心窩一掌,打得沈沐禪雙眼翻白。就在這響亮的打擊聲尚未消失時,影子右手操著刀子,靈巧地一轉,就把一塊銅錢般大小的肉,從沈沐禪的右胸脯上旋了下來。這一刀恰好旋掉了沈沐禪一半乳粒,留下的傷口酷似盲人的眼窩。
接著影子用刀尖扎住那片肉,高高地舉起來放在頭頂的磁碟之中,又掏出一小瓷瓶,刮出裡面鹽粉,一點一點均勻的塗抹在沈沐禪胸口的血洞之中,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
“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