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在商隊中的地位飆升,離開太原時和呂樂瑤同坐在馬車裡聊天,也沒人反對。
兩天後,商隊抵達了忻州。途中有幾個公子哥接到訊息來迎接,各種方式向了呂樂瑤示好。呂樂瑤說幾句客套話,他們就高興的不得了。
鰲拜騎馬和郭軍並排著,笑道:“原來呂小姐在城中這麼受歡迎?”
郭軍笑道:“小姐相貌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是知府大人的侄女,當然受歡迎。不過小姐一向不喜歡那些才子。她覺得一個真正有才的人,應該像老爺一樣會創造財富。”
原來是個有些戀父情節的姑娘啊。鰲拜笑道:“我也很想盡快見見呂老爺。”
郭軍道:“你武藝高強,還有兩個厲害的師兄,就算暫時沒有官職,老爺也會看重你的。”
我那兩個便宜師兄,官職都比我低,等你們知道了肯定要嚇一跳。鰲拜心想。
呂家大宅在城中央,奢華無比。一磚一瓦,都像是剛剛修繕過一樣,和女真人做了多年生意,他們早已賺得盤滿缽滿。
鰲拜已經知道了錦衣衛在呂家的臥底是個叫李斌的人,相貌很不起眼。進了呂宅後他找到李斌,吩咐道:“我一會兒準備表明身份了,你把在忻州的錦衣衛找來,把信不過的人直接控制起來,不要太聲張,明白了嗎?”
李斌去辦事了。鰲拜在客廳中等著,本以為呂家這麼大排場,怎麼也得先給來幾碗魚翅燕窩漱漱口,結果下人就奉上了一杯清茶。坐了大約一個時辰,一群人陸續進了大廳。
最後進門的是一個兩鬢斑白,六十出頭的老人,他拄著柺杖,在呂樂瑤的攙扶下坐在了主位上,鰲拜猜這個人就是呂松。他的腿腳毛病很嚴重,彎的厲害,不像是外傷所致,而是風溼病甚至股骨頭壞死。這種病雖不是絕症,但很折磨人,也難治好。
他這樣一個病人,一開口卻是聲如洪鐘,底氣十足,道:“各位,這次樂瑤出去一趟,帶回一個人來,說是也許能幫上我們呂家,我把大家都召集來,是想讓大家來評價一下。”
這是想搞員工面試嗎?鰲拜覺得好笑,不過呂家的人比他想象的多,而且有不少年輕人,想必就是那些“外戚”。
呂松命人點燃了一炷香,對鰲拜說道:“你有一柱香的時間,說說自己有什麼本事,如果你能證明自己確實有能耐,打動我們這些人。我就會考慮樂瑤的話,讓你進呂家,還會重用你。如果你不能,那麼今天就離開吧。”
叫來這麼多人,一上來就想用氣勢壓住我?就算你年輕時曾經是黃金右腳也不行啊。鰲拜哈哈一笑道:“我和呂小姐萍水相逢,不過是普通朋友,她邀我來這裡做客,你們卻來這麼一出。我看起來像是會為五斗米折腰的那種人嗎?我今天要是出了這個們,你們可不要後悔啊。”
呂松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答覆自己,怒道:“好膽,在忻州還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只要一下令,你覺得自己出得了這門嗎?”
一位老人指著鰲拜叫道:“太狂了,大哥,找人教訓教訓這小子。”
“對,打斷腿丟出去。”一個白嫩的大胖子喊道。
呂樂瑤搖了搖呂松的胳膊,皺眉道:“爹……”
鰲拜站了起來,揹著手緩緩踱步到客廳中央,暗結了內縛印,環顧四周,眾人一接觸他兇狠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靜了下來。“打斷我的腿?想法不錯,可惜你們做不到,我就是赤手空拳,也不是這裡的人能對付的了的,何況我不是自己一個人。”
屋內更安靜了,呂松臉色難看,他見過很多人,卻沒見過這麼強勢的,他不明白鰲拜有什麼依仗。
鰲拜正色道:“呂老爺,你應該聽說了我兩個師兄的事,說這些話,無非是想在和我談話的時候佔據主動權,壓我一頭,完了再給點好處吧?可我為什麼要看你們臉色呢?”
呂松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大的口氣,你無權無勢,就那兩個師兄,也管不到忻州的事。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可是我們呂家做主的,你目無王法,想和官府為敵不成?”
他以為把呂峰這忻州知府抬出來,應該可以壓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