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把我當成六叔一樣對待了,我對此不想表達任何想法。畢竟跟長輩論對錯,吃虧的總是自己,我又何必自討沒趣那。
看了看懷裡抱著的六叔骨灰,心裡不由一陣苦笑。想他風風雨雨一輩子,到頭了也只不過是化作一堆骨灰,想來也是諷刺了。
瞎子笑了笑,道了聲我們走。
接著我一路摻著瞎子就到了六叔的盤口,把他安排在了我的客房裡。
第二日,我送走了瞎子,給老爹去了電話,老爹在電話那頭先是應了一聲。隨即就是一陣失聲,最後竟然痛哭了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難過,心裡不由的就一酸。道了一聲,逝者已逝生者自愛。
之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看了一眼杭州的那個不足二十平米的鋪子感慨萬千,我將六叔的骨灰包裹輕輕的放入的雙肩包裡,離開了六叔的鋪子。
回長沙的火車一路通暢,倒是老爹知道我要回去不時的給我來電話問我到哪了。
少了以往對我的責備,多了一份關懷。
我不由心裡一暖,頓覺還是有家好。
可惜有的人再也回不了家了,永遠都化作了一堆塵土,徹底被人忘記。
就在我想著今後的路怎麼走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二叔。
雖然我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但還是被面前的人嚇到了,我萬萬沒想到來人竟然是二叔。
二叔見我吃驚便笑道:“怎麼?很意外嗎?”
我機械的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二叔看了一下空出的座位說道:“兔崽子,你終於回來了。”
胖子得了間歇性的失憶症,由於腦部收到了嚴重的傷害,以後可能就一直是這樣了。
見胖子這樣我於心不忍,又給了主治醫生轉過去了一筆高昂的治療費,囑託他一定要救好胖子,我這才放心。
這些年的隱忍和故作很辣都在六叔的訊息說出那一刻煙消雲散,最後化作了烏有。
我上車之後文山醫院的醫生給我來微信電話,我在微信影片裡見到了胖子,現在他都情況很不好。
如今,凱爺不在了。這座戲園子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了,最後雖是不捨但還是以凱爺的名義盤了出去。
買家也是一代戲曲大家,歷史悠久。回家前的一小段時間我總是去哪裡聽一段霸王別姬,總是會想起那時凱爺在的時候。不住的心傷,心碎不已。
我遣散了店裡的所有的工人,其中就有王開。
我讓他回老家了,給了他一部分錢。
他雖不要,但我還是堅持塞給了他。
畢竟,我決定徹底洗手不幹了。
以後可能就再也不見了,不由傷感。
以前的事情我已經決定忘記,忘掉過去的一切。過我自己的生活,不再為了誰而活。
小哥再也不會回來了,雖然他很可能還會再次出現。
我跟著擁擠的人流進入了狹窄的車廂,好不容易在坐好。
一路上我和二叔聊著從前,聊起了六叔的時候他難受,我也難受。不知不覺的就要到站了,火車鳴笛聲劃破天空一般。我從睡夢中醒來,摸索著走下了火車。
赫然就看到了老爹就站在了月臺上等著我,二叔道了一聲大哥便著行李往家走去,留下我和老爹父子二人四目相對,卻良久無言。
最後,還是母親問了我一聲:“回來了?”
我點頭應允,卻並未說出一個字。
久別重逢卻不知道該說句什麼,只得給父母一個擁抱,苦笑一聲。
(番外篇到此告一段落了,下面還有一些人物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