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想當天晚上託人打聽那個人的訊息,但想到杭州現在都是二叔的眼線,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來,二叔是個萬年不變的老狐狸,這點毋庸置疑。
我就算能順利甩掉二叔的眼線,我相信憑著二叔在長沙和杭州的人脈找到我不會太難。
那個人並沒有留下真正聯絡方式,但是卻有一個關鍵的線索。
聽三石說,那個人平時穿著一身西裝,一般都在賓館的包間裡待著不出去走動。
具體的體貌特徵三石也沒有多留意,我又去了一個電話給他。
他回道:“楓爺,這個人好像沒有家人和朋友。經過我的觀察,這個人的反偵查能力很強。我本來想跟他段,但是被他甩掉了。”
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半天沒有回話。
三石著急了,便問我怎麼了,我示意沒事,結束通話了電話。看了一眼夜空,心說要壞事了。
按理說能甩掉三石的人不多,而且他還具備極強的反偵查能力。
點上了一支黃鶴樓,又遞給瞎子和胖子一人一支。這下我的思緒才開始不斷翻騰,思索之下又給凱子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不是海洋,但也不是凱子,而是一個叫老於的人,他說海洋和凱子外出做生意去了。
又給了我一個新的電話,讓我有事打那個號。這下我徹底慌了,趕緊打電話給二叔。
但是,對方顯示不在服務區。我心說,你個老混蛋。不讓我去找六叔,你自己倒是動作挺快的。
我只好放棄了讓三石等人繼續監視那個人,連夜把盤口所有能信任的夥計都喊到了六叔的總部。大約有二三十來號人,擠在狹小的院子裡顯得有點擁擠。
為了不堵塞交通,又讓三石吩咐了一下。這下所有人按隊形站著,空出了夠兩個人並肩走的過道,我把意思傳達給三石。
所有人都精神抖擻,包括我。
胖子丟掉了快燃盡的菸頭,問我道:“咋弄?”
我心一橫,回道:“把二爺在杭州安插的眼線揪出來控制住。不服從的就地做掉,二爺那邊我擔著。”
胖子點點頭,瞎子也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許了。
三石擺擺手,說道:“不行,楓爺。這樣會讓二爺誤會你的,畢竟自己人不能打自己人啊!”
我心說,那還有什麼自己人。如今早就不是從前的江湖了,21世紀的生存之道就是狠和頭腦。
就像胖子和瞎子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生存完全沒有壓力。我需要的恰恰是這樣的人,這就是我和六叔不樣的地方。
他要的是忠心和狠,這一點與我有著天壤之別。
我說:“服從命令!不想瞠渾水的現在就可以走人,我不留閒人。”
話罷,特意看了一眼三石,見他們沒有猶豫我吩咐手下的夥計岀發,一幫子人呼啦啦擠出了院子各自發動車子離開了。
我問瞎子為什麼不攔我,瞎子笑了笑,說他不是二叔的人,所以沒必要聽二叔的。
這一點可是真的讓我沒想到,本以為二叔收買了瞎子看著我,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接觸二叔是為了幫助我。我最害怕的就是別人為了幫助是,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如今,我得到了片刻的安寧卻失去了所有。
我能記起去年的今天我做了什麼,但是卻想不起了三天前吃的早餐是什麼。
人就是這樣,只有值得珍藏的才會去記憶。
馬上就2008年了,此時我心裡沒了兒時的喜悅和激動而跨年總是不斷的面對長大一歲的自己,或者面對老一歲的自己。
不管從前是喜悅、遺憾還是哭泣。
到了最後的年關,總是把之前的回憶珍藏。然後,丟棄昨日的憂傷和不開心的過往。
本想第二天給所有的夥計一個集結令,但是我想了下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