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陰沉沉的,拉著簾,手電筒光線下,地面非常凌亂,一具屍體倒在飯桌下面,體型肥胖身上全是刀口,嘴巴被封了膠布,渙散的眼珠將要瞪出眼眶,猙獰扭曲的面孔,讓人看得毛骨悚然,特別是身體兩側的那一雙手,十個手指全都被切了下來,鮮血染遍了手指與手掌整齊的擺放在一起。
“王酒,你這是跟誰結仇了,對方如此狠毒。”許斌上前看了一眼,說道。
旁邊圍著幾個人都搖頭,有人說道:“老王平時待人挺好的,在市場上也吃的開,誰會跟他過不去。”
“就是啊,老王媳婦也會說話,怎麼可能得罪人吶!”
“報警了沒有。”
“報了,警察應該馬上就到了。”
王酒家客廳放著一個大冰櫃,專門凍魚用的。
臥室門口也站著兩三個人,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扔了手電筒連滾帶爬的衝出臥室,臉嚇得鐵青,那兩個還站在臥室門口的人,被他這舉動一嚇,都不知所錯往外跑。
再一看,那從臥室裡爬出來的人,嚎啕大叫著,使勁甩著腿,他腿上好像拖著一個什麼東西。
有人將手電筒照向那裡,程澈轉身跟幾個人跑過去扶他,張青林也走了過去,就在這時,手電筒的光掃過他的眼睛,眼睛一晃,順著光線就看到,地上那人的腿上趴著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一件白大衣瞬間被鮮血染紅,手緊緊抱住那人的腿,痛苦的眼神像是在看著張青林。
張青林眉頭一緊,太陽穴蹦蹦直跳,一陣眩暈感襲來,眼看著那女人掙扎著想要起身。
霎時,頭頂上方的燈光一閃,整個房間通亮,屋內的場面著實令人震撼,東倒西歪的傢俱,濺得牆上也都是血,還有兩道鮮紅的血痕自臥室到客廳的冰櫃前,遍地的死魚,也都被血染紅。
“別叫了,一件衣服就把你嚇成這樣…”一個粗聲男人將爬在地上那人腿上的厚重大衣,掀起來扔到一邊喝道。
大家也都看了過去,一件紅色的大衣躺在地上,張青林盯著那件大衣,原來剛才自己看到的是一件大衣,但總感覺那個大衣的顏色,紅得過於鮮豔。
張青林瞅著眼前的一切,腦海浮現出當年躲在奶奶懷裡,看到母親被刀刺得鮮血四濺的畫面,彷彿這一切又歷歷在目,使得他頭疼不已摸著額頭。
程澈湊到張青林的身邊,小聲說道:“咱倆怎麼什麼事都能碰上,這裡真夠瘮人的,別在這站著了,咱們也出去吧!”
程澈說著,看向張青林,發現他有些不對勁兒,他目光注視著一側,頭和身體慢慢移動著,看著他一步一步隨著血痕朝大冰櫃走去,程澈攔也攔不住。
當張青林停在大冰櫃前,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許斌也跑了過去,上前阻止,但是張青林已經將大冰櫃的蓋子開啟了。
大家睜大眼睛震驚的看到大冰櫃裡面,居然放著一具冰凍了的屍體,全身赤裸的王酒媳婦,整個冰櫃裡也都是紅色的,王酒的媳婦那張美麗的臉上,劃了好多道口子,死了也徹底毀了容,真想不到,這個變態的兇手,這麼冷酷無情,將人殺了,還放到冰櫃裡凍著,真是讓人看得難受。
窗外警車的笛聲響起,張青林目光一閃,瞪大眼睛看著大冰櫃裡軀捲成型女人的屍體,面色蒼白直接暈了過去。
警察進入現場,一走進屋子,就痛說所有人破壞現場,還問誰是第一個發現的,找到第一發現人做了詳細筆錄,其他人也都簡單的做了筆錄。
筒子樓發生命案很快傳的人盡皆知,張青林那天暈倒後,被許斌和程澈抬回了家,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許斌出去除了打探樓裡的命案,還有江昕月的訊息,從許斌口中得知,警方立了重案組來調查。
他還說,那件紅色大衣被警察帶走了,說是衣服上有血跡,原來是乳白色的,是鮮血生生染成了紅色。
許斌還說,綁走江昕月的那些人,是北京很厲害的一夥人,他說如果猜得沒錯,就是陳公子,北京陳氏集團的二公子,他們行蹤不定,具體落腳的地點,還沒有找到,他會繼續追查落腳點,讓張青林好好休息,他出去買點吃的,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看到許斌離開,程澈坐在床邊突然想起什麼問道:“老張,你怎麼發現屍體在冰櫃裡的?”
張青林靠在床頭上說:“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是有一種感覺牽制著我…還有一種特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