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林別無選擇,在吳州他們只認識許斌,要想拿到訊息,只能答應他提出的條件。
許斌把車開到他在吳州的家,一個三層樓的舊小區,他家在最頂層,現在天還沒有大亮,小區裡十分的安靜,三人下了車,走進身前的樓裡。
進樓前,張青林看到有兩三家窗戶亮起了燈光,似乎是早班工人起床開始奔波忙碌了。
腳下踩著“吱吱”作響的樓梯,剛邁上二樓樓梯時,迎面與一個戴著口罩帽子的人撞到了一起,一股刺鼻的腥味兒從身邊飄過,那人匆匆忙忙向樓下走去,不時還回頭偷瞄著張青林。
張青林注視著他離開,那股腥味兒也漸漸變淡,程澈站在三樓樓梯口喊著他,張青林回身向三樓走著,在經過二樓的樓道時,腥味兒又一次撲面而來,張青林望著那邊漆黑的樓道走廊,覺得它又長又冷,望不到頭。
耳邊再次響起程澈的聲音,他這才回過神,繼續往上走,張青林用胳膊擋住鼻子問道:“這樓下是做什麼的,腥味怎麼這麼大?”
“是啊,難聞死了…”程澈也瞅著樓下問道。
“賣魚的。”許斌走到了三樓的樓梯口,停了下來。
樓梯口堆滿了東西,不知道是誰家的破舊傢俱,擋在了他家門口。
許斌瞅了瞅那木頭桌子,轉身朝右邊的黑暗裡罵了一嗓子,“喂!曾老頭,你不要的破爛東西,別往我家門口放啊,明天我就找人把這些東西都賣了!”
樓道里只有許斌的回聲,沒有人回應他,他氣哄哄的把那張木頭桌子撇向了一邊,開啟門走了進去。
張青林跟在後面進屋時,看到右邊緊挨著許斌家的那扇鐵拉門動了一下,半天沒出來人,之後就沒了動靜,張青林沒有再去看它,帶上門進了屋。
剛一走進屋,迎鼻的煙味兒和酒味兒,整個屋子煙氣酒氣朝天,難聞至極,客廳的茶几上堆得滿是啤酒瓶子,可見他晚上回來了一趟,程澈打量著側面的兩居室,傢俱齊全。
“許大叔,這就你一個人住?”程澈站在其中一間房間門口問道。
“怎麼?還想我給你找個嬸子,都這把年紀了,沒人稀罕了…”許斌說著,推開沙發上方的窗戶,收了茶几上的酒瓶子,找了兩把椅子,將那裝著白玉盞的盒子放到茶几上,對張青林說道:“東西都在這了,你過來看看。”
程澈捂著肚子問許斌有沒有吃的,折騰一晚上,肚子不聽話的又叫了。
許斌從箱子裡拿了一瓶啤酒,走到程澈身前,扔到他懷裡說道:“這個解飽。”
張青林坐在茶几前看著,從盒子裡將兩個白玉盞取了出來。
程澈拿著啤酒說道:“這個好是好,再來點下酒菜唄。”
許斌眯著眼睛指著程澈,轉身進了廚房。
“怎麼樣,看出什麼名堂了嗎?”程澈走到茶几把啤酒放到上面,小聲問道。
張青林凝視著兩個白玉盞,搖搖頭。
就在這時,“砰砰砰”門突然響了起來,程澈和張青林同時起身警惕的看了過去。
誰會在這個時候敲門呢?
聽到門響,許斌抬起頭,放下手裡的東西,從廚房走出來,他也納悶這個點鐘誰會敲他家的門。
許斌站在客廳門口,敲門聲越來越響,他沒有開門只是朝外面喊了一聲:“誰啊!”
話音落了半天也沒有回應,但是敲門聲依舊不停,許斌有些氣憤了,拉開門就想看看是哪個王八羔子,大晚上不睡覺來擾民的,“誰啊?大晚上不睡覺啊…”
許斌開啟門,鐵拉門外面竟連個人影都沒有,這時,張青林的目光掠過許斌的後背,發現他身前鐵拉門的右下方橫著一根鐵棍子,張青林清楚的記得,他們進門的時候那裡什麼都沒有。
許斌關上門,回過身說:“沒事,你們放心,這裡安全的很,他們不會那麼快找到這裡的。”說著,許斌邁開步子就要向前走,誰知身後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許斌這次直接拉開門大罵,剛噴出一個字,就聽他面前的罵咧聲比他還激動。
“小龜娃子,你還知道回來啊,回來就回來,幹嘛砸我老頭子的東西,你媳婦可是說了,她給我看著這些東西,怎麼一眨眼功夫,就給我搞壞了,小許,你媳婦呢,給我叫出來,我說道說道她!”聽聲音似乎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
張青林與程澈對視著,老大爺說許斌的媳婦,但是許斌沒有結過婚,哪來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