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頭,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我媳婦?”許斌喝道。
張青林往前走了兩步,看到許斌身前的老頭大概七八十歲,拄著一根鐵棍子,支撐著整個身子,哆哆嗦嗦的往裡看著。
曾老頭眯著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啊…對啊,我剛看見她進去了,還穿著那紅大衣,晃眼得很吶…”
“你老眼昏花了,你說的那是樓下王酒家的,去去,趕緊回去睡覺!”許斌立馬接過話來,用手往外打發著他。
許斌還沒等門外曾老頭有所反應,就把門給關上了,側著頭就聽,門外“啪啪…”用鐵棍子拍門聲,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許斌弄了兩盤菜,三人坐在茶几上,由於燈光昏暗,張青林根本看不出白玉盞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好先收起來,等到天亮再看。
一人一瓶酒,一邊喝著一邊聊著,原來曾老頭是個孤寡老人,靠著鄰居們和他一個遠方親戚救濟生活著。
張青林問許斌樓下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有很大的腥味,程澈也好奇的看向他,許斌說二樓三門是賣魚的,叫王酒,取了一個漂亮媳婦,每逢過節都給上下樓送魚吃,自從他去了北京之後,這次回來就再沒見過王酒和他媳婦了。
之前從來沒有聞到過樓道里有這麼大腥味兒,說來奇怪,一個賣魚的家裡存點貨,也不至於腥的整個樓都是臭鹹魚味。
許斌喝了一口酒,又開始調侃道:“王酒那媳婦是真俊,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巧言令色的,怎麼就看上那死胖子了呢,這個王酒真是癩蛤蟆吃上天鵝肉,噎死也值了!”
就在他們快要喝完的時候,外面又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幾乎整棟樓都聽到那動靜,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突然頭頂上的燈一下子熄滅了,整個屋子昏暗暗的,許斌站起身,讓他們別動,他去看看是不是跳閘了。
張青林放下手裡的啤酒瓶,眸光注視著茶几旁邊桌子上的大鏡子裡,忽然浮現出一個穿紅色衣服的人影,只見那人影越來越近,他不由心裡一驚,屋子裡就他們三個人,這出現鏡子裡的人是誰?
他視線移動著,鏡子對面什麼也沒有。
張青林覺得有股涼氣吹在他的脖子後面,他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脖子,那股涼氣吹在手背上,冷嗖嗖的,他頓時渾身一顫。
雖然他不相信這些,但他看過一本書上面寫過,有些人能在黑暗中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一種是人突然陷入黑暗中,從內心產生的恐懼心理,一種是擁有陰陽體的人,可以看到怪異現象。
張青林現在也說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剛剛還聽到程澈在自己耳邊說話,現在竟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周圍的一切似乎凝固了。
身後傳來一聲諂媚輕笑,張青林站起身轉過頭,看到沙發上面的窗戶外,竟站著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女人。
女人的頭髮到肩,微微卷起,五官有些模糊,也能看出她在笑,張青林頓時愣住,他越看越覺得窗戶外的女人,像曾老頭和許斌口中的王酒的媳婦。
“老張,你在看什麼?”程澈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張青林一個激靈,扭過頭看著蠟燭後面一張紅通通的臉,給他嚇了一跳,說道:“沒,沒什麼。”
他再次看向窗戶時,那女人已經消失了。
“啊…死人了…死人了…”
門外傳來叫喊聲,張青林和程澈立馬跑了出去,剛一邁出門就看見許斌也從左邊跑了過來,三人聽著這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
程澈走到樓梯口向下望著,看到有幾個人都是剛從自家驚醒,急匆匆地跑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曾老頭慢悠悠的從他家門口走出來問道。
許斌神色凝重走到曾老頭身前說道:“一把骨頭了,湊什麼熱鬧,我去看看,你回屋老實待著,別添亂。”
下到二樓,那股腥味更加濃烈了,燻得人眼睛都難受,加上剛喝了酒,張青林頓時一陣乾嘔。
右邊樓道的第三個門口,議論紛紛站滿了人,有幾個女生尖叫的從裡面跑出來,嚇得縮在一邊哭。
有幾道光線從屋裡來回動著,由於停了電,天還沒有大亮,屋裡有人拿了手電筒照著。
張青林跟在許斌身後擠進門口,撲鼻而來的除了鹹魚味還有腐爛的臭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