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邊殺氣全無,那道士依舊那般仙風道骨,一切的人也正常行走,彷彿無事發生,唯獨男童身上早已浸溼的衣衫代表著剛才的感覺並不假.
“可你徒弟也是必死,哪怕我助一手,你只要真做了那事,那些人計較起來,怕是這浩蕩天下也是一樣的結果,你覺得我能像你一樣?挺著腰板跟他們說這些?還是你覺得他們真的會賣我面子?”
男童思索了良久,仍然吐露出自己的心聲,此刻的他不敢有絲毫隱瞞,也怕這道士秋後算賬,那自己到時候哪裡說理去?他心中在清楚不過,只要眼前這人肯服軟,這天上地上當真有能殺他的人不成?可他也怕這道士真的太倔,就是不服軟,到時候自己真得頂在前頭,所以不得已只能把話先丟出來,確保萬一..
“別給自己找活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真的盡心了,我也不會來怪你,但倘若你敷衍了事,日後自己看著辦就行.”
今別我此刻也沒有明確的答覆,他微微鎖起了眉頭,一介凡人要做那神明難做之事,萬千包袱給予一身,對他來說之前也沒底,直到遇見趙鷺鷹他才有了這個肯定,獨善其身並非是自己的道,憑欄之處,一劍斬之即可!
來到大街上的霏塵並沒有去關心樓上自己師父和男童的對話會是怎樣,在他心中,並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師父說的照做便是,對於他而言就是最大理念.只不過此刻的他確實有些無聊,畢竟街頭上那些平常的商販此刻已經被士卒清理乾淨,皇家和趙家的婚禮誰敢有什麼閃失?百無聊賴的霏塵倒也沒直接回到山中去,此刻已經是黃昏之時,正宴即將開始,哪怕他御劍回山也怕是時辰不待,所以他此刻下樓只是想著避諱罷了.
只不過還沒走出兩步卻是遇到了熟人.
“好久不見.”
冷漠地聲音從對面的壯漢口中發出,霏塵淡淡地看了一眼,望著那人的殘軀,那僅剩左手卻是沒有回話,也沒有點頭答覆,反而神色之中閃過一絲不解.
見霏塵並沒有搭理自己,武神也並沒有覺得尷尬,他對眼前的霏塵雖然心中討厭卻也佩服,畢竟如此年紀境界便已頗高雖然是有名師指導卻也不易.可就在武神打算起腳離開之時,霏塵卻是開口問道:
“值麼?”
兩個字猶如一陣秋風掃過武神的耳旁,武神沒有絲毫地猶豫,直接回道:
“我家丞相才是這浩蕩天下壓勝之人,憑什麼今別我卻可以一手遮天,只要我家丞相大業可成,我一條命又算得了什麼?”
武神並沒有在答話下去,而是大步地朝著趙王府繼續走去,而他來的路上早已佈滿了血跡和屍體,幾百具屍體凌亂地躺在地上,血早已浸染了路面,一副人間修羅場景.霏塵望著眼前那些死去地人,其中有士卒有百姓,武神無一例外全部殺了,絲毫沒有留下任何活口.霏塵看著眼前地場景不禁有些發呆,他沒去管武神漸離漸遠地腳步聲還有不斷傳來的廝殺聲,他知道武神根本不可能走近趙王府,來到他身旁便已經到了極限了,他也沒有插手去管武神,攔下他,拿著他的人頭去邀功,他就這樣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不禁有絲錯愕,那本來寂靜之處,卻多了一絲縫隙.
“殺!”
無力地聲音從霏塵背後響起,他回過頭,發現武神在他剛才發呆的功夫又殺了十幾人,不過那一隻手的武神終究也是到了力竭之時,只見他的背上不知是被水的刀狠狠地劃拉一下,筆直地從肩膀處貫穿到腰部,只不過武神絲毫對於這種傷早已習慣滿不在乎的繼續朝著趙王府的方向走去.直到..
“若是你在走一步,我贏你輸,若是你現在回去,還是有可能讓你跑掉的,你自己選一個.”
只見穿著一身貂皮,手中帶滿金戒指,一臉紈絝的魚王不知何時出現在大街之上,那些楚衛早已退到了魚王身後,一臉懼意地望著眼前武神,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武神並沒有答覆魚王的話,堅定的朝前踏出一腳,彷彿所有的交代都在這一步中說盡.
魚王見武神這般舉動,搖了搖頭,卻是朝著武神走了上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但此劍卻是尤為奇怪,劍長一寸,而且無鋒,若說是劍倒不如說是匕首,但比起匕首這把劍又是劍的模樣,只不過短了些.
只不過沒人會懷疑魚王的實力,南征北戰這麼多年,這個鐵帽子王可不是隨便靠世襲而來的,而是真真切切打出來的!
一劍出,只見天上多了一道血霧,血霧之中多了一具軀體,一代武神,只不過眨眼之間便倒在血泊之中,所有人都沒有看清魚王這一劍何時出手,更沒有人知道這武神到底在這短短的彈指間受了幾劍,唯一能讓人明白的便是魚王的那一句:
“收屍!正宴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