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外室養在楊梟家中?”
太子府的後院兒,榮良娣的美目微瞪,正在被丫鬟塗抹玉膏保養的手也抽了回去。
一個端莊的婆子欠欠身道:“后街是這般傳的,一開始老奴也不信,但昨日親眼見太子去了楊梟的宅子,且一待就是幾個時辰,楊梟出門辦事,太子卻喝的滿身酒氣,這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嘭。
榮良娣如白蠟雕刻似的柔荑拍到桌上:“哪個賤人敢這般勾引太子。之前太子說要為陛下吃齋唸佛的話怕也是哄我。”
“良娣!”
伺候她的方大娘讓氣氛冷卻一會兒,道,“慎言。”
方大娘給報信的婆子打賞,將婆子打發走,請勸氣憤的榮良娣:“太子對外說為皇上吃齋唸佛,那就是吃這齋念這佛,萬不可叫人抓了太子爺把柄,良娣可不能在說那樣的話了。”
“就叫外面的狐狸精勾引太子?”榮良娣氣不過。
“那不還有太子妃?”方大娘勸道,“先將此事知會給太子妃……”
“你別說了。”
榮良娣打斷她,清秀的臉氣的已經不行了,她叫丫鬟去前院盯著,太子回來就趕緊回報。
鬍子期擦黑時回來了,但一大堆政務和學子們的文章等著她看,她哪兒有功夫搭理什麼榮良娣?
“不舒坦就請郎中,本太子還能是什麼良藥不成?”
榮良娣被這話氣的揪著帕子哭。隔日傳聞有個丫鬟模樣的人給太子送信,看那丫鬟 還是楊梟府裡那個狐狸精的丫鬟。
榮良娣直接氣的不吃飯了。
“太子妃就愛做她的端莊賢人,哪裡管這事兒了?”
榮良娣甩個白眼兒,登上轎子,一盞茶的功夫出現在揚宅李牧居住的院子。
她們都被李牧天仙似的外貌驚了下。
“見了良娣還不跪下?”方大娘怒斥。
李牧不施粉黛也自帶妝容的媚眼,輕輕的朝方大娘看去:“我並非平民,也未面聖,為何要跪?”
“你……”
方大娘被懟的啞口無言。
本不屑跟沒名沒分的狐狸精講話的榮良娣,眉眼一沉的發問:“那你是何人?”
李牧想到去找鬍子期的芍藥,想的功夫,簇擁在榮良娣身後的丫鬟上前,對上李牧絕冷的視線,朝李牧肩上推。
“良娣問你話呢!”
丫鬟本想抽他巴掌,但李牧的視線太過鋒利了。
李牧則被推的踉蹌了下,對自己這幅弱不禁風的身子擰眉,回道:“這要問太子才知我是何人。”
“好啊,”榮良娣氣笑了,嘴利道,“太子想來不是你想見就能見,但你一個女子住在楊梟家又實在不合適。方大娘。”
方大娘知道良娣動了氣,想勸,場合又不允許,低低的應聲:“是。”
榮良娣衝著李牧冷笑:“把她請到榮養院,哪裡都是婦人,適合她待,什麼時候太子說明她身份,在將她請出來。”
榮樣院是皇宮,王府,皇子府這些地方退下來的老宮女老太監的居所,緊挨著皇宮,天長地久的又脫離了皇宮,是個發落人絕好的地方。
榮良娣是兵部尚書親女,大小張揚跋扈,方大娘覺得她最近心裡不痛快,任性的性子又犯了,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收拾了又如何?
方大娘給丫頭使眼色,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把李牧夾在中間,低聲警告他,“大喊大叫便叫家丁把你架出去,看你怎麼做人。”
想多了。
李牧朝左右看看:“不用押制,我跟你們去。不過我得收拾點東西。”
榮良娣對他的淡然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