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司樂坊新來的樂師,想要求見陛下。”
一身素袍出現在正陽宮附近的彭恨,自然見不著深居簡出的天子。
但同他一起來的還有姬俊。
姬俊現如今是皇子中炙手可熱的那個。無他,就是姬俊領了實差,能時不時在陛下跟前露臉,其他皇子只能等著召見。可惜陛下一直養病中,不大召見。
鬍子期這邊得知樂師求見時,正在聽平安匯總最近各地上的請安摺子。
這類摺子全是:“皇上您好嗎。臣很惦記您。”
一個月一份,一個月一份,越是遙遠的地區請安的摺子上的越頻繁,就跟誰不上這類摺子,誰就會被穿小鞋似的!
實際上連司禮監的人都快看吐了。
鬍子期當即叫平安停下來:“讓他們進來。”
“臣參見陛下。”
姬俊躬身行禮,叫彭恨的樂師在他後面。
其實姬俊長得也不差,但跟彭恨一對比,他渾身都是世俗氣,大概是因為不搞藝術的原因。
鬍子期胡想亂想,問姬俊什麼事。
姬俊回:“淮南道那邊的官員臣拿不準主意。”
“淮南道那邊啊,”鬍子期摸摸下巴,“紅衣教出現在淮南,自然有淮南官員懶政的原因。平安你同姬俊看看,抓幾個典型出來敲打敲打。”
平安邀這姬俊去角落一些的書案商議。
“陛下。”
彭恨在鬍子期看過去時躬身行禮。
鬍子期怎麼看他,都覺得這是個從骨子裡透出乾淨的人。說話都不由的輕緩的道,“怎的要求見朕?司樂坊待的不習慣?”
“是。”
嗯?
好實誠的回應叫鬍子期垂下的視線又看過去。
彭恨也意識到自己的回應太耿直,急忙解釋:“我等來自民間,與宮內慣用的舞師樂師不同,是以才有些不習慣。”
嗯……鬍子期點頭,安慰:“慢慢融合就是。就是宮廷的舞師還沒你們跳的有意思。”
“陛下真這般覺得?”
彭恨驚喜。
鬍子期挑挑眉:“自是真的。”
“能得陛下認可以是我等三生有幸了,”彭恨驚喜過後的表情有些澀澀的,又一次躬身行李道,“此番求見,是來同陛下請辭的。這宮裡……的確與我們這些民間來的大有不同,我也不願棄了師傅苦心教導的曲舞,但能不負陛下賞識的場合又用不上我等。”
“是因為百官述職時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