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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1 / 2)

青年男子見呂欣童終究記不起自己是誰來,心中不免有些沮喪,蹙眉低頭,默不作語。

眼見局面僵硬,呂效堯哪裡還坐得住,忙上前打圓場。手捋花白鬍須,對欣童小姐言道:“丫頭,你可還記得為父有一位師兄,也就是你的師伯,貴姓李,雙字延江?記得麼?”一雙慈目盯著欣童小姐。

呂欣童絲毫不加考慮,脫口而出:“當然記得,兩年前不是已經死掉了嘛!”話剛出口,猛地意識到言語有誤,對長者頗為不敬。然話已出口,悔已無及,忙用手捂住嘴巴,嘻嘻傻笑個不停。

果然,呂效堯對此頗為不悅,劍眉一挑,嗔怒道:“臭丫頭,怎麼說話呢?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呂欣童頗覺羞愧,抬手搔搔雲鬢,嘿嘿笑道:“對不起,爹爹!孩兒知道錯了!”俏臉含羞,低頭不語。

呂效堯深知自己的寶貝女兒生性外向,大大咧咧,說話做事向來不走腦子,也就不跟她一般見識。繼續提醒道:“那你可還記得,你李師伯有一名大弟子,姓真名夏竜的?”

“嗯?!”呂欣童蹙促眉頭,手撫下巴,略加思索,終於想起來,打了個響指:“哦……!我想起來了!敢情是這小子!”話才剛出口,再次地伸手掩住嘴巴。

呂效堯眉毛上挑,撇了她一眼,笑道:“對了!這位就是你的真夏竜真師兄!丫頭,還不趕快過來見禮!”

一想起方才真夏竜直勾勾瞧向自己的眼神,呂欣童的心頭就來氣,壓根懶得搭理他。然父親有命,卻又不得不遵從,嘟著小嘴,緩緩走上前來,朝真夏竜拘一萬福:“真師兄好!”見過禮,連瞅都不帶瞅一眼的,忙朝後躲開。

呂大小姐對待自己的態度如此冷淡,教真夏竜的心裡直覺拔涼拔涼的,頗為不好受。心情一壞,忽覺右臂一陣鑽心的疼,方知傷勢復發。

呂效堯站立身側,不經意地瞧見真夏竜眉頭緊皺,額頭上滲出碩大的汗珠,右臂還不停地顫抖,便已知道詳情,熱心上前詢問:“咋啦?賢侄!傷口又疼了?”

真夏竜手捂傷處,微微點頭,“嗯”了一聲,勉強笑了兩聲,顫抖道:“師叔不必擔心,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瞧他表情痛苦,說話時中氣不足,有氣無力,便知真夏竜強自硬撐,心中一酸,尋思:他是師兄的弟子,一師之承,便如自己的弟子無二,遭難來投,自己身為長輩,理應多加照料。急令下人即刻整治飯菜,待吃飽喝足,令真夏竜早刻回房安歇,養歇身體。怎料真夏竜心情鬱悶,更兼有心事,哪裡能吃得下?朝師叔道過晚安,轉身離開書房,臨走過呂欣童身邊之時,又忍不住朝她多瞧看一眼,見她神色冷淡,對自己愛搭不理的,心情更糟,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悵然搖頭,悻悻地離去,迴轉房中休息去了。

待真夏竜離開,呂欣童快步走到父親的身前來,嬉皮笑臉地問道:“爹,姓真的小子,到底咋啦?”

呂效堯撇了女兒一眼,迴歸座位,手捋鬍鬚,嘆氣道:“你既不待見人家,又何必多問的?”

呂欣童伸伸舌頭,趨步繞到父親身後,一邊用手替父親輕輕捶打肩頭,一面嘻嘻笑道:“爹爹!你就告訴女兒麼?好不好呀?爹!”

瞧她為求真相,一時之間竟能學乖,呂效堯的心裡頗為受用,回過手,輕輕拍打女兒柔嫩細滑的玉手,長嘆一口氣,這才將有關真夏竜來到此間的經過詳細道來:

真夏竜,自打藝滿出師,拜別恩師,投身到綏州府虎威鏢局林本才門前充當鏢師,一干就是五年。豈料,數日前,虎威鏢局押送一批價值不菲的貨物前往川府,途經綏州府安陽山下,突遇賊人打劫,不但丟失了貨物不說,連同林本才在內,負責押鏢的五十佘名鏢師悉數遭難,幸虧真夏竜本人頗有手段,受傷之餘仍可逃脫厄難,走投無路之際,這才前來松月山莊投靠師叔呂效堯。

知悉事情的經過,呂欣童柳眉稍皺,朱唇微咬,一頓足,忿恨道:“這幫該遭天殺的賊子,實在太可惡了!捉住以後,非得將他們個個扒皮抽筋不可!”一面說,手上還不停地比劃。

“對!還得丟下油鍋,炸熟了喂野狗!”丫鬟小翠附和道。咒罵一通,倆姑娘相視而笑,頗為得意。

瞧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此嫉惡如仇,呂效堯忍不住哈哈大笑:“行啦!彆氣了,不值當的!外頭瘋玩了一天,想必也累了!趕緊地,陪爹去吃飯,然後回房好好睡上一覺!”

聞聽這話,呂欣童這才想起,丫鬟小翠可還餓著肚子呢!扯過父親的手臂,小嘴兒一撅,嗔怪道:“爹爹,你好狠的心呦!”

呂效堯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笑道:“這從何說起?”

呂欣童衝父親努努觜,嘻笑道:“你幹嘛不準小翠吃飯的,若是餓壞了她,女兒定與你沒完!”

“呦!敢情是這麼回事呀!”呂效堯方知丫鬟小翠定是朝女兒告了自己一狀,這才興師問罪來的,狠狠撇了眼站立一旁的小翠,嚇得她花容失色,急忙低下頭來,只顧玩弄著自己的衣衫下襬,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回過神,撫了撫女兒的香肩,朝她致歉:“好啦!是爹不好,爹不該處罰她的。這樣吧,為了表達歉意,爹准許她今天晚上,陪同咱父女倆同桌進餐,這總成了吧?”呂效堯對女兒一向嬌慣的厲害,事事依順,生怕她受氣受屈,由此可見一斑。

呂欣童美眸微眨,嘿嘿笑道:“這還差不多!”父女倆並肩在前,丫鬟小翠緊隨在後,說說笑笑,三人同朝客廳走來。

吃過晚飯,呂欣童朝父親道過晚安,由丫鬟小翠陪同,迴轉閨房,洗漱完畢,寬衣解帶後,進入青羅緯賬就枕安歇。一夜平安無事,自不必多說。

次日凌晨,天剛拂曉,朦朦朧朧地,呂欣童聽到窗外傳來“唰唰唰”一陣舞劍聲,心頭一驚:“咦,誰起這麼早吵人家睡不好覺呀?真討厭!”呼喚過丫鬟小翠來,服侍自己起床穿衣,一切伺候停當,急忙出屋瞧看,原來是真夏竜。見他手持長劍疾舞,劍勢收發自如,宛如行雲流水一般,竄高縱矮,身輕矯健,實在好不精彩!瞧到好處,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真夏竜收劍回鞘,走到近前來,兩眼瞧視著呂欣童,伸手搔頭,呵呵一笑,道:“呂師妹,起得好早啊!”

瞧他一臉色相,呂欣童很是不爽,不屑地撇了真夏竜一眼,手掐小蠻腰,躬身收腹,冷冷地說道:“哼!你才早呢!”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繞過他身前,一溜小碎步直朝父親房間奔來。瞧視著呂欣童離去的身影,果真是芳姿倩影,令人好不心酥!搖頭吁嘆,轉身回房。

且說呂欣童來敲父親房門,根本無人回應,膽子一壯,輕輕推開房門,趨步進屋,四下裡一瞧,哪裡有父親的半點影子,心頭一愣:“咦?大清早地,去哪兒了?”回首問過小翠,這才知道,父親受真夏竜的影響,起早前往莊子後頭的林子中練功去了,一頓足,抬腳奔後門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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