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了良久,鐵洛講得是口乾舌燥。
夏蘇星從芯戒中取出一壺水,遞給了他,“先歇一會兒,你唇都開裂了。”
鐵洛瞟了其一眼,接過了水,一口一口往嘴裡灌。
緩了一緩,他繼續道:“總之,我不希望你嫉妒我,但絕不希望你瞧不起我,也是,一個六歲就成為了夙師,但修為還趕不上你,簡直是自慚形穢,可能吧.. ..我不配做為你的對手,也不配做為你的朋友,但你也不配說我的不是,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資格數落我,都有資格說我的不是,就你不能!”
夏蘇星就懶散地坐於桌子上,腳下踏著椅子,默默聽他講述著自己的心裡話。
鐵洛就跟喝醉了酒一樣,講起話來滔滔不絕,玄乎神忽的,但不可否認,有些話是發自肺腑的。
夏蘇星問:“講完了?”
鐵洛焉了口,看了他一眼,故作沉默了下來。
“洛子,我得闡明一個觀點,就是.. ..你畢業後適合留在學院當講師。”
“胡扯什麼?我平日裡最厭課程安排。”
夏蘇星輕言一笑,“你剛剛講了近兩個時辰,我都在極為認真的聽取,針對以上所訴,我也得講上幾句。”
“第一,我的修為提升迅速,但我並未恃才傲物,我之所以如此努力刻苦的修煉,只是不想由於自己能力的不足,導致我在意的人和物受到傷害。”
“第二,在我的眼裡,你一直都是奢星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夙師,最有潛力的夙師之一,能成為你的朋友,是我莫大的榮幸。”
“第三,針對我之前的言語,我表示抱歉,未能瞭解你的痛楚,講出無關事宜的話,是我的不對,但我絕非否定了你的付出,我只是提出了自己的不解之處。”
鐵洛情緒稍有緩和,問:“你的不解之處?”
夏蘇星沉重地點了點頭,“對,‘厄洛神化’實在跟星欣魔化狀態下的氣息太過契合,才讓我有了猜忌。”
“其實.. ..我也知道,它似乎屬於暗系的一部分。”
“洛子,我希望你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原諒你了。”
“又來?”
“真的原諒你了,聽了我兩個小時的絮叨,至少誠心是有了。”
“那走吧,回去了。”
“你帶毯子沒有?今兒不回去了,就在教室睡上一覺。”
“芯戒裡儲存了多的冬衣,不如將就將就?”
“行啊!將就將就。”
“.. .. ..”
閒聊之中,二人相視一笑。
那一剎那,他們彷彿更瞭解了彼此,彷彿心裡了答案,關於友情。
他們將餘下的木桌拼湊在了一片,組成了簡陋的“木床”,搭上了幾大件冬衣,伴著泛寒的月芒,他們漸漸的熟睡了。
畢竟時間已經不早了。
似乎他們剛剛睡下,黎明就初醒了。
橙黃色的陽光甚是溫和,似乎將夜裡的寒意驅逐。
林木之間,灑落地面的陽光呈現一片片的斑駁,晨露懸掛於嫩葉的尖端,透過晶瑩剔透的水珠望向東方廖升的金烏,心裡的憧憬似乎會油然而生。
待晨露滴落於地間,浸入土壤,寓意著晨曦的來臨。
東方的一際紅,映入了縹緲的雲彩,朝氣勃勃的氣息順著微風,撲面而來。
山峰翠綠,也耐不住性子,紛紛染了昏紅色。
晨時和昏時的景象極為相似,但一個象徵著生,一個象徵著死,相對相應,前後不離。
.. .. ..
“蘇星,什麼時辰了?昏昏戳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