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午夜的襲擊讓人噁心,那麼清晨前最後的黑暗就是讓人那麼的猝不及防,丑時剛剛到來,整個烏桓鮮卑聯軍營地是最寂靜也是最困頓的時候,田豫再一次的出現在了他們大營之外。
“將士們!此戰,爾等將名垂青史!”
“願為將軍赴死!”
田豫順了順心肺中的氣息,自從領軍之後,田豫便盡全力壓制自己的咳嗽,畢竟病懨懨的主將非常的影響士卒們計程車氣。
“殺!”田豫長刀一揮,首先策馬而出。
“殺!”數百騎士被田豫帶領著衝向了不遠處的軍營。
同時,軻比能的大營也得到了斥候的稟報。
“開始了,鎖頭,去把牛羊放出來,讓這個大營更加的熱鬧熱鬧!”
“是,首領!”
中營大帳,又一次被吵醒的漸氏首領一臉怒色的衝出了營帳。
“漢軍只有那區區幾百人,你們著急什麼?漸轍,去帶著你的人去把他們給我堵在營中,我一會兒要親手斬下他們的腦袋!”
“是。”漸轍作為漸氏首領的親隨長,雖然最大的職責就是護衛首領,但是既然對面只有區區幾百人,只要他把那些人埋葬在營帳之前,那麼也算是護衛成功了。
“一群不知所謂的傢伙!”漸氏首領一臉的疲倦,不停的奔波本身已經讓他非常勞累,偏偏這個噁心的鮮于輔還總是出來告訴一下自己,他的存在感。
疲倦的漸氏首領並沒有讓自己感知都失效,他明確的感覺到了腳下的顫抖,雖然很細微,但是,是那種感覺,萬馬奔騰的感覺。
“來人,去問問漸轍,漢軍究竟多少人!”漸氏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牟!”一個應該算是很奇怪的聲音出現了。
“牛?糟了,告訴漸轍,不,你,你帶隊快去畜棚!快去....”漸氏首領聽到這聲叫聲之後終於明白自己忽視了什麼東西,急匆匆的找到輾遲氏首領讓他去救援,可惜還是有一些晚了。
“牟!”一隻尾巴上有著火苗的瘋牛就這麼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一隻發狂了的瘋牛雖然破壞力很大,但是如果它的後面跟著數以萬計的牛馬,這就另當別論了。
“能臣氐和軻比能這兩個廢物在幹什麼?這麼嚴防死守都能讓他們燒了畜棚!”輾遲氏首領看著被無數發了狂的牛馬破壞的一塌糊塗的後營,怒罵不止。
“呵呵,這兩個傢伙,乾的好啊!”
“什麼?”
“我是說....”
“他是說軻比能他們是我的人!”一個戲謔的聲音從後面冒出來。
田豫就這麼緩緩的策馬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馬脖子上掛著一個首級,火光一照,還能依稀看見漸轍的輪廓。
“你是.....是....”漸氏首領和輾遲氏首領看著那個略微熟悉的面容,有一種名叫恐懼的情緒在心頭蔓延。
“大漢田豫,見過兩位首領!”田豫對著他們拱了拱手“奉大漢鄢陵侯之命,送爾等去死!”
說完這句話的田豫直接雙腿一夾馬腹,便衝向了他們,而他們身邊的護衛們則已經都被鮮于輔帶領“白馬義從”斬殺乾淨了。
“田豫,休要小看我等!”輾遲氏首領怒吼一聲便贏了上去,漸氏首領也一聲暢銷,策馬.....就向後跑“輾遲大哥,殺了那廝,為我烏桓勇士正名。”
輾遲氏首領已經顧不上罵漸氏的不仗義了,田豫的名聲在各個族群裡可不是什麼智者,而是實打實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兇名。
“殺!”輾遲氏首領揮刀,猛的向下一劈,只見田豫彷彿沒怎麼用力一樣抬起手來,想擋著下劈之刀的路線,輾遲氏首領露出一絲笑容,猛的用力,下劈之勢更快三分“你太小看某了!”
“當!”“撲哧”第一聲是兩把戰刀交鋒在一起,輾遲氏首領只感覺自己彷彿沒有遇到什麼阻擋一般,戰刀便繼續揮舞了下去,可是下落的方向,確已經不再是田豫的身體,輾遲氏首領一刀劈空還未來得及收身,就感覺脖子一涼,然後猛的一痛就聽見第二個聲音“撲哧”那是戰刀砍中身體的聲音,他並不陌生。
“本將並沒有看你!”田豫聽見了輾遲氏首領到地之後都不回頭,將戰刀收回,然後拿出掛在馬匹上的長弓與箭矢,彎弓搭箭,衝著已經跑出數十近百步遠的漸氏首領,一箭射出,然後扭頭就走。
“鮮于輔,這兩個人的人頭就送你了。”田豫策馬而回,他感覺自己快要壓制不住了,心肺如同火燒一般,他需要抓緊時間去和軻比能商討好之後的故事。
“末將謝謝田將軍!”鮮于輔大喜過往,便飛馬奔向已經倒在地上的漸氏首領,現在營地裡各種發了狂的牛羊馬匹,若是去的晚了,那屍體可就成了一灘肉泥了。
營地中的混亂已經漸漸平息,在烏桓的兩位首領被斬殺之後,軻比能正式介入平復混亂,不服者,皆殺,而唯一可以和軻比能較量的能臣氐則冷眼旁觀,只守護著自己的營地。
軻比能快步走向了不遠處的田豫,邊走邊說到“軻比能在此祝賀田將軍,又一次威震塞外,北疆戰神之名將在此響徹北疆啊。”
“軻比能首領何必謙虛,假以時日,你也一定能造就一番偉業啊。”田豫恢復了一臉笑容,彷彿人畜無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