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君庭·君庭大橋
過了半晌,香妃的身後忽然傳來鯊魚的聲音:“不對勁,太白呢?怎麼不見他?”
“他的輕功定是不如我們的,估計在後頭跟著吧怎的?你擔心他了?”香妃戲謔道。
“放你太奶奶的屁,只是方才似乎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香妃這才轉過頭,那先鋒營的馬隊被他甩開了一大截,遠遠望去,只見一寬衣散帶的男子正喘著粗氣吃力地狂奔著。
速度似乎漸漸慢了下來,眼看著就要被後面先鋒營的鐵騎追上。
“怎麼辦,他雖是個猥瑣的登徒子,倒也不至於看著他死在這裡。”鯊魚焦急問道。
香妃一邊腳下狂奔著,一邊思慮,他忽地靈機一動,朝著那越漸體力不支的太白喊道:“喂!太白兄!鯊魚說你要是追到她,她便將她的肚兜送給你!”
“你他孃的說什麼呢!”
再怎樣心性剛烈,可畢竟是女子,香妃這如此露骨的大聲叫喊出自己的私密貼身之物,還是不免有些個嬌羞。
不過遠處的太白聽聞此話,彷彿真是打了雞血,一雙腿也是泛起滾滾氣旋,炸出火花般直衝而去,一轉眼便出現在了鯊魚身後。
嘴上亦是大聲叫喊著:“肚兜!肚兜!鯊魚的肚兜!給我,快給我!”
就連那身後追逐的百餘甲士皆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三人越過那君庭大橋,幾個月前在此處發生的刀光劍影仍在那磚石之上留有痕跡,橋中央被炸斷的約麼著十幾二十米寬的口子,幾個月以來已然用簡單的竹架暫時連線。
三人來到東面的橋頭,此時橋頭邊的暗巷處,幾名侯府的暗線躲在隱蔽處候著,人人手上皆揣著一根繩子,那繩子的盡頭處,碩大的竹架子之下,滿是裝著硝石與硫磺的瓦罐。
不遠處,先鋒營的甲士鐵騎紛紛衝上了大橋,香妃喘著粗氣伸出一隻手死死盯著那橋對面疾馳而來的馬隊。
馬蹄鐵踏過那連線大橋橋身斷裂之處的竹架發出清脆的聲響,待領頭的副將剛剛掠過斷裂處的竹架,香妃本舉起的一隻手猛然放下。
“拉火!炸!”
片刻過後,前方仍然只聽到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用胳膊擋住臉龐的三人發覺不對,將手放了下來,只見那君庭大橋紋絲未動,只有那先鋒營的百餘甲士還在靠近。
三人與躲藏在暗巷處負責引爆炸彈的侯府人員皆是慌了神,“啞火了?怎麼會啞火呢?”
“橋底下本就陰暗潮溼,許是這些瓦罐佈置得太早,受了潮。”鯊魚接著香妃的話回道。
香妃心中苦惱,到了如今這一步,他實在無法接受這般事實,眼看那馬蹄聲越來越近,馬隊就快要透過君庭大橋。
許太白望著此種境況焦急喊道:“怎麼辦香妃,咱們還是先跑吧。”
“不行!”香妃一口回絕。
“哎喲香妃哥~我不要鯊魚的肚兜了,咱們走吧,再不走,這百餘人非將咱們捅傷一百個窟窿!”
“難道你們真想一輩子當個侯府的小廝?”香妃忽然轉眼怒視著太白。“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好不容易今日有機會,能立下配合少君主殺掉那二境星宿此等大功,如此良機,怎能因為咱們這點小事都沒辦好而泡湯呢?”
香妃話說到一半,忽地想起什麼,忙向太白說道:“對了太白兄,你不是會獅吼功麼?快吼一嗓子,說不定能把那些個炸藥吼炸了!”
“哎喲你說啥呢香妃哥,這麼遠的距離,要我吼功覆蓋這偌大的君庭橋,談何容易!”
“鯊魚!”
香妃眼神堅定甚至有些許哀求地望著鯊魚,鯊魚似乎也是知曉了香妃的用意,十分為難地看了一眼太白,雖有片刻猶豫,但最後仍是硬著頭皮,一記香吻印在了太白邋遢的臉頰之上。
霎時間,一股子蒸騰熱氣直衝許太白顱內,他不知期盼了多少個歲月的一吻,竟會在此時此刻突然降臨,歲歲年年的執念使其氣血流動速度近乎快了一倍。
“爽!”
此時的太白只是這麼嘆了一聲,便已然有摧枯拉朽的威力。
“就是現在,快吼!朝橋上吼!”
太白深吸一口氣,伴著一股子雄渾內力,朝著那君庭大橋如狂雷金剛般吼道:“給老子炸!!!”
這龍吟虎嘯般的吼功連橋頭地上的磚瓦皆卷集了起來,衝在第一個的先鋒營副將直接被那股衝擊震得人仰馬翻。
音波一浪接一浪地在整座君庭大橋之上回蕩,忽地竹架上某處的一個角落,一點火星子,油然而生。
中原·君庭·東街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