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君庭·逍遙侯府
今晚的夜空似乎閣外明亮,右護法院內,虎氏兩姐妹正坐在池塘邊抬頭數著星星,門口那右護法旗下的大將軍亦是在立柱旁靠著,似乎是饒有興趣的望著那兩姐妹。
也許只有不在戰場上之時,她們才會表現得像個女子。
“砰!”
忽地一聲巨響打破了這院內的安逸與寧靜,院子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方才還在嬉笑賞景兩姐妹瞬間弓起身子來,倒真是兩隻花間猛虎的模樣。
本斜靠在立柱旁的大將軍亦是抄起手中的大槍,直指門口。
而院外那人並未急著進來,只是卸下肩上的一個包裹,丟到了將軍的腳下,包裹底部是眼紅的顏色,彷彿是有大量的血跡。
他緩緩將那包裹開啟,看見裡面的東西,卻讓他會心一笑。
“行啊小子,你真把他宰了?”
聽聞此話,一旁弓著身子滿是敵意的虎氏兩姐妹,也收其鋒芒,眼神中,甚至還露著些許的欽佩。
“如今我承諾的事已然兌現,讓你們家右護法出來見我。”
“天色不早,冷護法已然歇息去了,待明日再會吧。”
“明日?哼。”雲沐笙嘴中冷哼了一聲。“若不是我們滅了那先鋒營,滅了這修川,不知你這右護法大院,這逍遙候府,還有沒有明日!”
聽聞這般言語,那大將軍似乎心中也有些惱怒,又舉起方才落下的大槍:“喂!小子,別給你臉不要臉,這般無禮地破門而入,沒將你叉出去已然是看得起你!”
雲沐笙徑直走到那大將軍的槍前,槍尖距離他的眉心只有毫釐之差,他死死瞪著那將軍,沉吟道:“承諾達成,按照約定,右護法冷冷,當尊我為逍遙候府之主,至於你,按我南陵俗派禮教,此時當單膝下跪,而不是這般逆反,用長槍指著你所侍奉的主君!”
“嘿!”那將軍嬉笑了一聲。“那不然你試試看,能不能讓我跪下。”
雲沐笙凝視了他片刻,周邊的空氣逐漸開始發涼,一股子寒氣在他的手中凝聚,一旁的虎氏姐妹亦是伸手向背後的刀刃掏去,似乎一場血戰又即將在這小小院內爆發。
“放肆!”
空中一道金光降下,那持槍的將軍頓感雙腿間彷彿綁上了兩口大鐘一般沉重,猛地一下雙膝跪地,壓得一點站不起身。
雲沐笙見此情形談笑道:“如何?能不能讓你跪下?”
門外,不悟和尚大步跟了進來,那將軍見著是左護法,不禁有些氣惱:“這是我們右護法大院內之事,與你左護法何干?”
“不敬少君主,這是整個逍遙候府的事,當然與貧僧有關。”
那持槍將軍頓了片刻,腿上不斷掙扎,卻怎得也站不起來。
“砂糖,不醒,青衫,不得放肆。”
那持槍將軍身後的屋內,傳來一年少男子的聲音,房門緩緩開啟發出木頭摩擦的咯吱聲。
右護法冷冷邁著大步從屋內走出,不悟和尚見了,對其拱手一禮道:“阿彌陀佛,冷護法一向言而有信,想必這一回,也是一樣。”
冷冷望了一眼那包裹中修川的頭顱,又看了看雲沐笙,他極力掩藏著眼神中的難以置信,頓了半晌才開口回道:“不悟大師說笑了,你我合作護衛逍遙侯多年,何必這般與我說話。至於奉他為君這件事。。。畢竟我冷冷是一境星宿。”
此話一出,一旁仍被不悟壓得跪在地上的砂糖將軍心中竊喜,右護法冷冷畢竟是星宿,即便被冠上出爾反爾的罵名,也不可能奉一位年輕的一流武者為君主。
“畢竟我是一境星宿,對於與我年紀相仿又斬了二境星宿的人,冷冷怎會不服。”說罷,冷冷便轉身向著雲沐笙拱手一禮道:“恭迎少君主。”
中原·君庭·武安驚鴻殿
“君主饒命!君主饒命!啊啊啊啊啊!”
殿之內,幾名前來複命的暗哨在即將逃出殿門口時被焚燒殆盡,原本富麗堂皇的驚鴻殿此時盡是殘垣斷壁,似乎是剛剛經受過這位武安君的盛怒。
這般盛怒之下的武安君,就連貝如天與山竹兮兩位同為星宿的長老也不敢擅入。
就在此時,一聲聲鐵杵擊石的柺杖聲傳來,一個老道正一瘸一拐地緩步走來,身後還拖著一碩大的棺槨,貝如天與山竹兮二人一見那老道,竟突然下跪相迎。
即使是仍處在盛怒之下的武安君,見到此人,亦是暫時放下了心中怒火,拱手相迎。
“君墨痛失愛將,內心淒涼悲憤,讓太師見笑了。”
那老道士“咚”的一聲將那蛇頭柺杖拄定,消瘦的身軀微微倚靠,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那泛著青紫色的面孔。
“修川先天資質不差,死了固然可惜,不過還請武安君放心,貧道已然尋得更為優秀的人選,來代替修川。”
君墨聽聞此言頓時喜笑顏開:“不愧是太師,果然不同凡響,敢問此人是誰?”
“呵呵,君主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