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靜謐無言,只有加溼器噴出細膩水霧的輕聲,唐妧赤著腳站在地上,黑色髮絲凌亂,有幾縷蕩在她額頭前。
傅雲深抬手想幫她將頭髮挽到耳後,沒想到唐妧在被他的手碰到的那一刻就扭開了頭。
男人的手停頓在半空中,許久沒有收回。
“傅雲深,如果那天我在XY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會後悔嗎?”唐妧低著頭聲音很低,她像是個委屈的孩子,倔強的不肯罷休。
男人的聲音鏗鏘有力,他眼神堅定:“唐妧,有我在,你永遠不會出事。”
唐妧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強顏歡笑道:“好,我信你。”
即使那個會讓我出事的人也是你。
唐妧乖乖妥協,她不會鬧很久脾氣,說的難聽點,其實傅雲深再怎麼對她,她也沒資格說這個男人的不是。
但妥協從來不代表原諒,她只是默默記在了心裡。
“唐妧,幫我收拾下行李,還有你的。”傅雲深解開了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了一截精壯白皙的手臂,他徑直走向衣帽間換了一套休閒服。
唐妧吸了吸鼻子,滿臉不解的問道:“還有我的?”
“嗯。”男人淡淡的解釋道:“在璜市有個農家樂的專案快開發完了,正好帶你過去散散心。”
璜市有點偏遠,前幾年還是個連路都沒有修的小村莊,被傅氏看中後,相繼投入大量的錢財和人力,現在想來分一杯羹的企業數不勝數。
唐妧點點頭,默默的收拾起了行李。
唐妧不怎麼會疊衣服,很多上衣都被她折的亂七八糟鼓鼓囊囊的,傅雲深也不急,就耐著性子在旁邊看她疊。
最後行李也算是收拾完了,因為璜市那邊還沒有造好直通的機場,所以過去後還要坐好一會兒的火車,唐妧從下了私人飛機後就開始後悔了。
璜市很冷,特別是現在到了夜晚,一輪殘月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襯托的更加悽慘暗淡,北風帶著寒氣吹的人臉頰生疼。
唐妧拉緊了外套拉鍊,傅雲深將她脖子上的圍巾拉的更上了一些,只露出她一雙似小鹿亂轉的眼眸出來。
男人動作自然的牽著她的手放入自己的口袋裡捂暖,似乎是察覺唐妧的手太冰了,他皺著眉說道:“以後冬天不準再吃冰淇淋。”
唐妧瞪了瞪眼,氣的想把手伸出來,沒想到卻被傅雲深用力握住,動彈不得。
“再反抗就讓醫生開中藥給你調理身子。”傅雲深瞧著她不樂意的小表情勾了勾嘴角說道。
上了火車唐妧才感覺人舒服了一點,她將圍巾解開披在了肩膀上,手裡抱著一個熱水袋不肯鬆開一秒。
這火車得明天早上才能到璜市,傅雲深和唐妧待在雙人的高階軟臥包廂裡。
雖說是高階軟臥,但是這火車實在是太老久了,除了能聽到不絕於耳的呼嘯聲,就連床鋪也一直髮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好在是暖氣很足,唐妧也就心滿意足了。
路途顛簸,唐妧吃不下什麼東西很早就躺在了床上,她關了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時,突然床邊一沉,她感覺到有雙有力的手圈住了自己的腰。
火車上的床很小,傅雲深一上來,唐妧連身都翻不了,她被擠的難受極了。
唐妧嗓子發癢,聲音像是在撒嬌一樣:“傅雲深,你下去。”
“為什麼下去?”傅雲深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著,他背後其實還有一塊不小的空間,但是他就是擠著唐妧明知故問道。
唐妧實在是推不動傅雲深,她帶著點小慍怒說道:“我要被擠死了。”
“床小,忍忍。”男人聲音清洌,如果他那隻手沒有亂動的話,任人一聽還以為他是個漠然禁慾的神。
唐妧都恨不得用枕頭蒙死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真的很擠。”
“行。擠的話那我們就節省點空間”傅雲深嗓音沙啞,像是到了極致,“我在上面。”
傅雲深說完就翻身將唐妧圈在身下,薄唇順勢而下,隨之而來的就如同窗外暴雨一般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