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身影,沈洛凡鬆了口氣,心底卻又湧現出擔心,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傻事。
便又悄悄的尾隨了她身後,且看看她是去哪裡。
宋小棉沒有再回他的家,而是回了宋家。
敞大的宋家,她嬌小的身體蹲在院子裡,孤獨無助,身影被殘陽拉得老長。
他便又悄悄的離開,只要她沒事,他也就放下心,想著還是先到深山裡去吧,繞一圈,若是那些人在暗中跟蹤他,界時在深山裡把他們解決便是!也省了麻煩。
她的腦海中出現許多的畫面,全是她與他的,與他的初次相識,到一直不停的爭吵,然後發現自己喜歡上他,對他有無數的思念,現在她只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再也不去想那些男歡女愛之事,她不適合,她情商低,她拼不過別人。
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個男人一點也不喜歡她,他但凡是有一絲的喜歡,便不會說出那麼多傷透人心的話,明晃晃的一把刀刺進了胸口,她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呼吸。
她最後乾脆躺平在院子裡,頭仰望著天空,眼見天漸漸的暗下來,該死的是,她的眼睛仍能看得清清楚楚,彷彿白晝一樣。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想要讓自己舒坦一些,可眼淚已經被風乾,她現在只要想到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去懇求他的喜歡,讓他多疼惜自己一些,她就想抽自己耳光。
她憑什麼如此犯賤?她真的那麼不知恥辱嗎?她宋小棉還是香餑餑,為什麼要作賤自己?
沈洛凡,我們誓不兩立!
以前,就當我傻,我再也不會為你掉一顆淚!
她告誡自己要儘快振作起來,然而卻辦不到。
睡了一天兩夜後,她走出宋家。
外面的空氣非常新鮮,她看著一臉關切的盯著自己的宋叔,竟然無動於衷。
“小棉呀,你這是怎麼了?這麼憔悴,生病了嗎?要我替你找大夫嗎?”宋叔看她神情落寞,又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無比的擔心。
“我挺好的,我們去菜園吧,看看那些蟲子是否全部脫落了。”她要將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工作裡,她要讓忙碌代替了心中的悲傷。
“大部分都脫落了,還有很少的黏在上面。”
“那可不行,它們很容易復活,我們不能掉以輕心,繼續噴藥,直到將它們全部殺死,免得它們再滋生,這些壞東西不根治,其他地方的菜也容易遭殃。”
就像她的心一樣,若不緊緊的勒住,讓它再胡思亂想,那她不就成個廢物?她絕不允許自己再犯傻!
宋叔頻頻點頭應是,他相信小棉的,她雖然年紀小小的,治理非常有一套。
宋小棉與他開始忙碌起來,可她擔心自己這副模樣出現在周府,她們定會擔心,便又過了三日,等狀態沒那麼糟糕,她才回去。
她們雖然沒有發現她哪裡不妥,卻都一致的認為,她變得文靜了放多,總是習慣一個人靜靜的待著,也不跟人說說話,彷彿她沉溺在另外一個世界裡。
周伯終於抽了空,來到她的身邊坐下。
“小棉,要和周伯聊聊嗎?”他不嚴厲的時候,就跟個父親一樣的慈愛,宋小棉頭也不轉,輕輕的說:“沒必要。”
“小棉,人生肯定會經歷一些事情,如果你邁過來了,你就是勝利者,你若是一直鬱鬱寡歡,可不就是讓對手嘲笑嗎?”周伯是想要安慰她的,兒子曾經找到了爺,從爺的嘴裡得知黃清毅到了西寧,他們高度警惕。
爺別的沒說,只是多次叮囑,讓他們多些注意小棉,說她情緒不穩,他當時就覺得納悶,小棉一個開朗的姑娘,不會有多壞的情緒。
現在看到她,喜歡一個人默默的發呆,他便有些瞭然,爺懂她,怕是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不願意與人分擔,他只得開口詢問。
“我這段時間沉澱自己,便是想在理清楚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麼,周伯,我宋小棉不是一個輕易改變的人,可我一但改變,就再也回不去,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可我看你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周伯聽她說這翻話,心中是欣慰的,她長大了,又擔心她變得太不尋常。
“有事,也過去了,難道我一定要整天樂呵呵的,你們才覺得我正常嗎?快要過年了,我現在就想著給妹妹們多幹點事,不然年後我走得也不放心,我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周伯,希望你在周府的一天,就替我照顧她們一天,好嗎?”
她心有千千結,也早就解開,沒有必要再把自己綁死。
“好,你去了早些回來。”周伯見她還是一副不願深談的模樣,便沒有再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