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放睛,陽光照在雪地上白得有點刺眼,李奮先每天在幾個現地方穿來穿去希望能遇上幾個以前的同伴,很失望都五天了他一個也沒遇上。他認為額駙府的人要麼已被捕,要麼向南撤退了,因為他知道吳世子對駱馬山莊撤退人員下達的命令便是撤出後直接南下。可禮儀院的人不這樣認為,那個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曹寅也不這樣認為,他們認為額駙府一定還有人留在城京,他們也一定會想辦法去救吳世子,所以他們讓李奮先在街上走,希望他能再次打入額駙府內部,一舉摧毀平西王府在京城的殘剩勢力。
李奮先倒不擔心自己的身份問題,知道他身份的四個人都被關在刑部大獄中,除非他們長了翅膀飛出來,或是有人能進了刑部大獄探監,但這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唉!也不用那麼拼命了,現在官也升了,皇上賞賜的東西也夠自己安逸地過下半輩子的生活了。李奮先看看天,覺得這出太陽的天比下雪花的天還要冷,縮了縮脖子,便想早點回去。
他現在也有了一個自己的小合院,裡面有兩棵銀杏樹,還置了兩個丫環,現在最缺的就是一個女主人。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就把那兩個小丫頭片子給收了吧,想起那兩個丫頭也有模有樣的,特別有一個又紅又嫩,他便又加快了步伐,只是可惜那兩丫頭還小,才十四歲。
轉一個彎再過一條衚衕即可到家,看見前面有賣冰糖葫蘆的,摸摸兜裡還有幾塊碎銀,李奮先溫馨地噙笑便想走向那賣冰糖葫蘆的老頭,不料,背後被人猛地一扯拖進了衚衕中。
“誰?”他的反應飛快,反手間他不僅已擺脫了對方還把對方推得趔趄了三步。轉身見是一個光頭和尚,便罵道:“好個野和尚,忒沒道理,你扯大爺作甚?不要命了?”
和尚扶著牆站穩,掩飾不住地驚喜問:“可是奮先?”
聽被叫出名字,且這聲音又甚是熟悉,可記憶中偏偏又沒和尚這號人,仔細打量對方一眼,滿臉迷惑:“你識得我?”
和尚站直了身子,走近李奮先,道:“你再看看我是誰?真不識得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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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師爺?”李奮先聽出聲音來了,心中壓制住差點跳出的狂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正是!”錢雲房拉著李奮先,“我們那邊說話去!”今天真是雙喜臨門,剛說動了朱三太子,這出門又遇見了李奮先。
剛錢雲房走出周全斌府門看見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也不叫喚,一路跟蹤直到這僻靜的小衚衕他才現身。
“師爺怎成這樣了?”李奮先驚異問,難怪碰不到以前的同伴,原來都已大變樣了。
“咱不提這個,快告訴我世子怎樣了?”錢雲房急切問。
李奮先道:“卑下也不知世子的情況,世子與小王孫由穀子明與鄭玉寧護著,卑下與其它侍衛一道撤出駱馬山莊後便往南走了。”
錢雲房疑惑問:“你們沒有遇到清兵嗎?”
李奮先道:“撤退計劃洩密後,世子便下令提前行動了。我們剛走清兵就包圍了駱馬山莊,卑下因憂心世子安危南撤後又返了回來,潛回至駱馬山莊附近隱藏下來,後得知世子被捕我便想方設法混進城,並一直在找機會救世子,未曾想竟然遇到了師爺!”
錢雲房頗為失望:“這就是說你只是一個人了?”他本以為找到了李奮先就找到了駱馬山莊撤出的人,便就又多了一份營救世子的力量。
李奮先含歉道:“只是我一個人!”又含含糊糊道:“可能也有跟我一樣返回的人吧!”瞅一眼,問:“師爺您呢?”
錢雲房拉著李奮先:“我們不在這說話,到我們隱蔽的地方再說!”不管怎麼樣,又多了一個夥伴總是高興的。
李奮先遲疑,但馬上答應:“好啊!你們住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錢雲房神秘道,接著問:“奮先現在住哪?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拿?”
李奮先搖頭:“卑下兩手空空,哪有什麼東西?”他倒是想回一趟家,或是向禮儀院報告一聲,可他怕錢雲房會跟著去。他又一想是否就捉了這錢師爺呢?打量一下四周,遂又打消了這念頭,誰知周圍有沒有保護的人?額附府的行事特點他是知道的。
“好!我們這就走!你跟在我後面,不要離我太近也不要離我太遠,明白嗎?”錢雲房吩咐,經過這幾天的經歷,他也老練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