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九日,錢雲房再次化緣至周全斌家,周全斌把他當作一包火藥,不得不小心呵護著。
“錢師爺快裡面請!”得忠厚的家僕稟報,周全斌迎了出來。
“周大人可好?”錢雲房戲謔地問候,他看見了周全斌一臉的愁雲與倦意。
“出這麼大的事哪還能好?”周全斌無一絲心情玩笑,“師爺後面可有探子跟隨?”
錢雲房哂笑:“某家一個化緣的苦行僧,有誰會跟著?周大人放心好了!”在他的身後確有人跟蹤,但卻是保護他的小冊子。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周全斌把錢雲房讓進溫暖的屋,錢雲房進門便問:“朱三太子呢?”
“是誰那麼大口氣要本太子露面,不露面便讓孤好看的啊?”裡屋傳出一聲宏亮的聲音。
“可是朱三太子?”錢雲房故作驚訝地問,“錢某得罪了!”
朱三太子邁著八字步架子十足的走出來,重重哼一聲坐下,牛高馬大、壯碩魁梧的兩侍衛項巨與劉寒天如雕像般站在其後。
錢雲房尷尬一笑,周全斌道:“錢師爺請坐吧!”
錢雲房不急著坐下,抱拳道:“錢某見過朱三太子!”
“大膽!見三太子敢不稱奴才?敢不叩拜?”長相粗獷的項巨吼道,氣勢像極了他的老祖宗項羽,只可惜老祖宗霸氣十足是主人,他卻是狗仗人勢是奴才。
錢雲房仰天而笑:“三太子可不是某家的三太子,某家的主人是平西王爺吳三桂,世子吳應熊!”
朱三太子恚道:“吳三桂還不是咱朱家的奴才?”
錢雲房嘿嘿然道:“我們現在討論這個有意義嗎?”
朱三太子憤憤然卻也無奈,錢雲房適時服軟,畢竟是來求人家的,踏前一步跪在地上道:“我家世子有難!請三太子救我家世子一命!”說罷重重地在地上磕著響頭。
朱三太子這才臉色好看些,戢怒道:“錢師爺起來吧!”
“請三太子答應救我家世子!”錢雲房祈求。
朱三太子幽幽嘆道:“孤對吳世子的被捕亦十分難過,但孤也是愛莫能助啊!”
“不!三太子一定有能力救我家世子,現在也只有三太子能救我家世子!”錢雲房半是恭維半是堅通道。
“這事難哪!吳世子被關在刑部大獄,裡面重兵把守戒備森嚴,怎麼救?”朱三太子自嘲,“難不成讓孤劫獄不成?”
不想,錢雲房擲地有聲接道:“正是要三太子劫獄!”
朱三太子嚯然站起:“你瘋啦!不可能!孤不會做這種傻事!”
錢雲房也倏地站起,異常堅定道:“不可能也得可能,不做也得做,由不得三太子!”
“放肆!膽敢這樣對孤說話?”朱三太子直眉怒目,旁邊的項巨與劉寒天就待上前捉拿錢雲房。
“為了救我家世子,某家顧不得那麼多了!”錢雲房夷然不懼。
朱三太子揮手讓項巨與劉寒天下去,怒極而笑:“若是孤不肯呢?你待怎地?”
錢雲房有備而來,四周瞧瞧,目光有意味地落在周全斌身上,憐憫道:“許多人便要為我家世子陪葬了!”
“這是威脅孤?”朱三太子死盯著錢雲房。
“三太子可以這樣理解!”錢雲房毫不畏懼。
“大膽!把這個狂妄之徒給孤拿下!”朱三太子戟指怒目,拍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