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的章饒看著眼前一片廢墟,再看看毫髮無傷的李愁心,心中暗自驚歎,還好當初自己結交了李愁心,不然章家也會如這二兩樓一般,無論如何也接不下李愁心的一劍。
李愁心緩緩落地,朝著章饒說道:“章少,我這一劍還行吧,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說罷李愁心收起長劍,往三妙堂的方向悠悠走去,只留下一臉茫然的章饒立在原地。
來不及多想的章饒轉身再看向一片破敗的二兩樓,心中震驚的同時嘴上也念道:“這種情況還剩下的事交給我,我還看個屁,這種情況之下若是還能有人喘息,那也算是命不該絕了,我還管個嘚兒,這麼大的動靜,自己還是先溜為上吧。”
不敢停留的章饒轉身騎上馬,便往章府急馳而去。
回到章府,章饒彷彿還置身於剛才的一切裡,彷彿做夢一般。
進了門的章饒一臉的驚慌失措,章恕看到只有章饒回來,而且臉色奇怪,心中頓感不妙。
“饒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那些和你一起去的人呢?”章恕迫不及待問道。
章饒見是父親發問,回了回神,說道:“死了,全都死了。”
章恕長嘆一聲坐在地上:“完了,章家這回真的完了,這二兩樓沒除掉,還損失了這麼多武者,看來我章家大勢已去。”
章恕抱有一絲僥倖地問道:“那二兩樓呢?二兩樓傷亡如何?”
章饒還是繼續說道:“死了,全都死了。”
章恕聽聞有些驚喜又疑惑滿滿,用手拍了拍章饒的臉,說道:“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章饒這才緩過氣來,說道:“父親,今晚剛去二兩樓與之廝殺,後來被嚴二兩設計陷害,我章家的三十餘名武者均已喪生,就在孩兒以為自己也在劫難逃的時候,愁心兄突然出現,一劍便消滅了二兩樓的人,還把二兩樓給削平了,沒留下一個活口。”
“什麼?!一劍?!”章恕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滿臉驚訝地看著章饒。
章饒看著父親的模樣,說道:“沒錯,就是一劍,我剛開始見到的時候也正如父親此時模樣,簡直駭人聽聞,難以置信。”
章恕這才閉上張大的嘴巴,繼續說道:“這李愁心究竟何方神聖?竟能一劍削平二兩樓。”
章饒看著章恕,詳細地朝著章恕解釋了李愁心一劍化三千劍影的細枝末節,並把嚴二兩也埋進了二兩樓廢墟的事一併告知。
章恕聽後,才慢慢開始接受這番事實。並說道:“怪不得他這一劍敢要價三千兩黃金,原是這般毀天滅地,既然滅了二兩樓,這三千兩黃金倒也值得,只是損失了不少好手,有些可惜。”
章饒這時才說道:“父親,這事說起來還是怪孩兒太年輕了,才會中了嚴二兩的圈套,不過好在二兩樓已然覆滅。”
章恕則看著驚魂未定的章饒說道:“這李愁心饒兒還得好好交往下去,說不定明日還能幫我章家大忙,畢竟明日才是直面胡進的日子,確是要比今日兇險不少。”
“孩兒明白。”章饒答道。
章恕又接著說道:“既然二兩樓已除,那饒兒你就先下去歇息吧,好好準備一下,明日便是你成親的日子,咱們給鄂陵的胡青天等人好好演一出大戲。”
章饒聽過章恕的話,便下去休息了。
李愁心也回到了三妙堂,與在家等候的眾人交代了二兩樓已然覆滅的事實。眾人聽聞之後紛紛喜上眉梢。
而琴音等四人紛紛感慨幸虧及時投靠了愁心公子,否則今夜也得一同埋進二兩樓的廢墟之中。
李愁心卻在一旁說道:“你們幾個大美人,我怎麼會捨得將你們埋進去。”
四人聞言,那本就嬌美的臉蛋瞬時紅意上湧。
朱薇在一旁看不下去,說道:“那嚴二兩也是咱們鄂陵出了名的美人,愁~心~公~子怎麼不連她也一起帶了回來?”
朱薇此言一出,整個三妙堂後院歡聲笑語頓起。
嚴則法接到二兩樓覆滅,嚴二兩身死的訊息,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滿臉怒火就要召集人馬找章家復仇卻被胡進攔了下來。
胡進說道:“章家這一手倒是走的高明,不過章家也決計活不過明日,嚴司馬此時切不可意氣用事,若是影響明日佈局才是得不償失。”
嚴則法仍舊不依不饒,揚言要將章家的人碎屍萬段。
在胡進的勸說下,嚴則法還是妥協了,不過心中仍舊憤恨不已。
但想到章家的好日子也就到明日了,這才緩和不少,帶著身邊的人往二兩樓趕去,打算挖出嚴二兩屍骨好生安葬。
二兩樓前,嚴則法等人目瞪口呆,除了看到廢墟之上隱隱冒著虛煙,毫無生機。
嚴則法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傷痛,失聲哭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手下在廢墟之間翻找屍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