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手裡都沒拿武器,可是黑壓壓的一群人站在了韓虎的身後,卻還是給眾人帶來了不少的壓力。
就連原本強硬態度的人,都緩和了兩分,不再敢說什麼,只是有些落不下面子,仍有些不甘心的想找回幾分顏面:“我們都只是好心而已,虎小爺何必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含糊笑而不語,甚至在他們話說完的時候,看起來及其贊同的點頭:“別人的家事都得摻和一腳,確實是好心。”
明褒暗貶,在場的人哪有聽不懂的,一時間臉色都臭了幾分。
他這話裡偏向明顯,幾乎句句都在偏幫孟正輝,五姨太有些沉不住氣了,氣沖沖的喊了句:“韓虎!”
她以前與韓虎見過,又是給錢的那一方,所以自發自的把自己的位置放的比較高:“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說著話,還狠狠的瞪了韓虎一眼,頗有點提醒韓虎自己是他主顧的意思。
韓虎倒也挺配合她,被叫了名字也沒惱,只是和顏悅色道:“別發火,我沒想幹什麼,這不是兄弟們聽說這兒有熱鬧可以看,那我哪能虧待兄弟們呢,就拉大家來看看麼,你們繼續。”
隨後,他做了一個將嘴巴縫起來的動作,示意自己不再說話。
他這個動作叫孟家的幾個姨太太生出了一點慶幸,覺得說不定韓虎這次過來不是為了偏幫孟正輝,只是為了多敲一點錢罷了,雖然這個念頭也叫他們不大爽快,可這個關卡上,能夠花點錢能解決的事情,誰也不願意旁生枝節。
孟正輝倒是沒對韓虎報什麼希望,雖然時候韓虎之前來祝賀,兩個人之間也有幾分生意夥伴的交情,可這些對於和孟家為敵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值一提的。
說來也是好笑,孟正輝身為孟家人,卻是在和孟家的接觸上吃了虧。
孟正輝的手握緊了槍,直直指向二姨太:“把棺材開啟。”
二姨太見孟正輝如此,也不做那套虛偽的表面功夫了,擺出一副孟家主母的威嚴開口道:“孟正輝,老爺生前立下的遺囑你也看過,只要你一天沒有孩子,孟家的一切就與你無關,按理來說,現在你連孟家的人都不是,我們能讓你進來,已經是看在舊日情誼的份兒上,要是你執意對老爺不敬的話,就別怪我們趕你出去了。”
她不是不怕孟正輝手裡的槍,只是她熟知孟正輝的心性,知道他幹不出來這種當眾殺人的殺人的事情。
他們越是這樣極力掩飾,孟正輝越覺得有問題,索性也不管他們說什麼,直接自己去試圖開啟棺材。
二姨太一拍樓梯扶手,高聲道:“動手。”
等在周圍的傭人一擁而上去圍堵了孟正輝,林白棠雖在其中極力護著,可畢竟寡不敵眾,地方又小,周圍也圍著許多看熱鬧的,施展不開,兩人很快就落了下風。
正如二姨太所預料的,孟正輝對於這些自己家裡的熟面孔,是根本下不去手開槍的,頂多的,便是拿槍柄打傷了幾個人,對他來說,便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傷害的。
韓虎杯中的茶,不知道從怎麼時候開始,已經沒有在喝了。
二姨太掃了一眼韓虎,見他沒有什麼反應,臉上露出了一點得意又慶幸的神情。
她極力壓制住這份愉悅,裝出個悲痛的樣子:“孟正輝,我知道你對老爺的遺囑有所不滿,可再怎麼樣,他都是你的父親,你今天所做的事,在座諸位都看在眼裡,我今天就替老爺做個主,從此孟正輝與孟家再也沒有關係,把他們趕出去!”
混亂之中,林白棠忽然有些後悔了,他們來之前不知是這樣的情況,若是早知道的話,就該帶上車行裡的人一起來。
可惜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賣的,而且極大的問題是,哪怕是現在他們立即回去召集車行的人來與他們對峙,可是最接近發現真相的時機已經錯過了,二姨太那邊已有所警惕,不可能再給他們留下機會。
電光火石之間,林白棠的目光落在了韓虎的身上。
巧之又巧的是,韓虎也在看向這邊,兩個人的視線交匯。
林白棠也明白,韓虎不幫他們其實也是本分,畢竟他們也是需要考慮得失籌碼的,可現在情況緊急,林白棠報了試一試的心態,對著韓虎做了一個同意的手勢。
她和韓虎都明白,她這邊做出了妥協後,只要韓虎一個點頭,以後林白棠孟正輝,就和韓虎有著千絲萬縷隔不開的聯絡了,就算說不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卻也差不得許多。
只是唯一叫林白棠有些顧慮的是,韓虎之前的想法只是以錢換藥,現在自己平白加上了一項得罪孟家,不知道他還肯不肯做這樁生意。
出乎她的意料,韓虎根本就沒有為難,甚至說本來冷麵的韓虎在看到她這個收拾後,居然忽的勾起來笑意,像是心情極好的樣子。
他向後面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語氣裡帶了點懶洋洋的意思:“兄弟們,看什麼呢,還不感覺幫主人家把人趕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