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虎聽了林白棠說了這麼多,心裡其實有些五味雜陳的,也分不出是什麼滋味,正巧林白棠轉移了話題,他也就應了句好後起身。
林白棠之前給他的沙袋他一直揣著懷裡,這會兒取出來分別綁在了雙手雙腿上。
林白棠之前的刺繡雖然是沒學出個什麼名堂來,但針腳還算是不錯,細細密密,不丟不漏,沙袋結結實實的綁在了手腳上,韓虎使勁揮了揮手也沒有掉。
而是因為林白棠自己之前也帶過這種東西,所以對它的利弊很有了解,所以並沒有圖省事的把沙子灌進去就算完,而是將一整塊布對摺後,縫出了一條條指頭寬的小口袋。
這樣一來雖然縫的時候費點事,可是卻能做到貼合身體,不會有太強的異樣物感叫人分心。
而且這四個沙袋揣在懷裡的時候倒是沒覺得沒多重,可一一落在身上,便叫人覺得四肢都沉重了起來。
韓虎皺著眉嘗試性的做了幾個動作,有些不可思議的發問:“你以前也是這麼練的?”
林白棠晃盪著腳坐在原地咂摸自己沒喝完的那半瓶汽水,點點頭:“我們打獵嘛,奔跑攀登都是常事,人的身體本來就比不上動物靈敏,所以才會需要這樣加練。你可別小看這四個沙袋,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帶上一個月,等以後摘下來的時候,你的力氣跟靈敏程度都會比現在上升不少。”
林白棠說了,韓虎便信,所以聽完,也就不再說什麼,而是按照自己平時鍛鍊身手的招式比劃起來。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沙袋沒多沉,可是綁在身上之後,再去做這些動作,都彷彿是墜入泥潭一樣,一舉一動都是滯澀難言,許多已經熟能生巧的動作,就因為這小小的沙袋,變了形。
林白棠將手裡的半瓶汽水喝完後就沒再喝了,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韓虎的動作上。
不得不說,韓虎的這套招式看起來是挺漂亮的,拿到電視裡都能播的那種,可是這些漂亮招式,若是用在平時實際對戰上,多少就有些不那麼實用了。
不多時,韓虎的招式已經演練過兩遍了,林白棠一路看下來,心中演練幾遍,已經有了幾分拆招還招的心得,她也不多話,瞅個空,直接和韓虎對上了招。
韓虎下意識的停了手,叫道:“小棠?”
林白棠心裡全是招式,也沒在意他的稱呼,只叫他:“該怎麼動手就怎麼動手,別讓我又把你打的輸一回。”
她這一下倒是實打實的激起了韓虎的好勝心,當即收斂神色,全神貫注的開始與林白棠對招拆招。
當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韓虎是實在有些輕敵了,才導致了未過幾招,就被打到在地,可是此時開始用心之後,就不由的更讚歎起了林白棠在功夫這件事上的造詣。
林白棠這次對招用自己的招式不多,大多數都是從韓虎剛剛的那套動作裡照抄照搬下來的,然後依照自己的習慣稍微改動了一些,可即便是這樣,她已經能和韓虎打了個旗鼓相當。
韓虎起先想的還是怎麼能勝她,可是越到後來,看到自己的招數在她的手底下能散發出不一樣的光彩,他就忍不住想,林白棠可惜的是生錯了年代,她若是能生在古代,想必也是一個千古留名的女俠。
他又想,可惜是嫁給了孟正輝,成了商人之妻,否則以她身手悟性,是足可以立一個派的。
他這麼想著,手下的動作便慢了一分,一時不察,便被林白棠的一個肘擊打在了胸口上。
韓虎痛的連退兩步,也好在林白棠及時收了力,才沒有真叫韓虎有個好歹的。
林白棠自己都被這嚇了一跳,皺著眉有些抱怨道:“你幹什麼啊,學東西都不認真,我剛剛那下子若是真用了力,你起碼得青紫上好幾天。”
韓虎不好將自己所想說出來,便只好一面自己揉著胸口,一面抱歉道:“我只是在想,這些招數在我手裡平平無奇,可是換到了你的手裡,卻能展現出這麼強大的威力,所以才有些失神。”
他這句話算是在暗地裡吹捧了林白棠一下,果然,剛才還兇巴巴的林白棠頓時笑開了,只是面上還想著維持一個老師的模樣,所以強裝了嚴肅道:“無論怎麼樣,也不是你剛剛走神的原因,我剛剛跟你過的招數,你應該心裡有數了,你照著我改的連連看吧。”
韓虎應了聲,隨即便按照她剛剛所改變的招數重頭到尾又施展了兩遍,其中有記不清的,林白棠又親身幫他回憶了一下。
等到招數終於過了幾遍,韓虎爛熟於心的時候,太陽也已經落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