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淮南一帶尋藥。”
隨著這話落下的是關縉的一聲輕咳。
他雖然有些病弱之態,但許昭楠卻很難把他當病人看待,這會兒聽到他說要尋藥不由皺起了眉。
周姥爺說過,關縉的病他看不了,許昭楠一個初初跨過藥香術門檻的小新人,即便是有心卻也無力。
她伸手在自己太陽穴上輕按了兩下,有點兒發愁。
關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也不知是在高興什麼。
“行,我跟你去。還有一月是吧,夠我把家裡安置好了。”
最終,許昭楠答應了下來。
關宅之外,許大郎叫閨女先走後,自己也沒留太長時間。他不是個善於言辭的,往常在許家又習慣讓著兩個弟弟,一時氣憤叱罵兩句還行,多了並不會說。
許厚海當然看不上他,但也沒必要在此處徒費唇舌,表面上倒似是聽了大哥教誨的樣子。
等到許大郎也進去宅子,許厚海看向許靜淑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小叔,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跟這關縉真的該是好友!”
許靜淑害怕的很,鬢角都汗溼了,雙手緊緊握著,低聲但是極為肯定的說道。
“有關關縉的那些話你說的的確是真的,可我與他是好友?!”許厚海似是自嘲般的問了出來。
即便是知道他心中有了猜疑,可許靜淑哪敢認錯,只咬死了自己說的話。
反正……
反正上輩子她的確聽小叔說過,關縉曾請他吃飯飲酒,那……那自然該是有交情的!
許厚海輕哼一聲,似乎是信了,“他的身家背景之外,你還知道什麼?”
關縉的來歷並不難查,畢竟關家在京中是有名有號的人家,除卻人人皆知的訊息外,許靜淑提到的一些隱秘事兒,許厚海也打聽到了一二。
正是因為這些訊息,他才會信任許靜淑嘴中的“先知之能”,也才會願意幫著她去謀求未來那高不可攀的富貴。
“我……我……”
許靜淑嚇的打結巴,能說的她已經說的差不多了,面對許厚海明顯不滿意的神情,她只能把上輩子關縉那傳說中的心儀女子之事講了出來。
“什麼亂七八糟!”
許厚海一甩袖,惱恨許靜淑竟是隻曉得情愛,復又想到畢竟是個女子,總不如男人胸有溝壑,這才收了怒火。
待冷靜下來,他卻是突然想到了許昭楠。
“那女子,莫不是許昭楠?!不,應當不會,許昭楠的品貌……”
許靜淑的一顆心被問的提起了大半,就怕他小叔會轉而去幫扶許昭楠。待聽了他後半句話,才趕緊接話道:
“必不會是她,旁的我不曉得,但那女子該是個南人。”
“南人?”
許厚海的語氣中帶出幾分輕蔑來,他想到了自己的打算——
他的學問在書院不過中上,要是沒人幫扶,怕是這輩子做個秀才也就到頭了。
先前透過鄭楚本是要搭上鄭知府這條船的,可如今鄭知府倒臺,書院也受到牽連,就算他之後規規矩矩的考學,前途也是渺茫。
因著許靜淑說自己與關縉會是好友,所以今日他來拜訪,卻是連大門都進不去,這種情況下也就說不上跟關縉交好、以後請他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