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館時,又是一陣閃光燈狂閃。
“請問何小姐,用多少錢購得手中的畫?”
“今後這樣的慈善活動,您還會繼續去做嗎?”
“ 聽說您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何先生退居二線後,何氏集團是否會由您來接管?”
……
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一比一個脫離主題。
何霂拎著畫淡定自若地拎著畫,朝快要貼到她臉上的攝像機柔柔一笑,在保鏢的保護下上了車。
多說多錯。就讓那群喜歡胡謅的記者自己發揮想象吧。
舒舒服服地靠上靠墊,舒了一口氣,何霂掏出手機給父親發了條“一切順利”的簡訊。
抬眼,看到旁邊裝有那副山水畫的手袋。
何霂心念神動,將畫從手提袋裡拿了出來,輕輕展開。
然而,才展開到一半,何霂的瞳孔就驟然放大。沒有絲毫猶豫,她快速將其全部展開。
這張不大的紙上,所有山水景物消失。只餘下兩個字——“重生”!
“小姐,走南山路?”
“恩。”心不在焉的回答。
車輛隨即拐向南山路。
何霂撫上那兩個似乎用濃墨書寫的大字,右眼皮狂跳,像是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
突然一道碧青色的光竄入她的眉心處,腦海深處傳來一陣劇痛。
同時,一輛失控的貨車從她的右後側直衝而來,帶著無法躲避的力量。
顯然,何霂的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了突如其來的危險,但由於貨車的速度太快而只能垂死掙扎般地扭動方向盤。
車輛拐出一道較大的弧度,但還是沒能避免兩車相撞,頓時車身支離破碎,火光四濺。
可是本應處在車中的何霂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準確地來說是像一個旁觀者一般,昏昏沉沉地站在一邊觀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車禍。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軀被壓成肉泥,看不出原本的形狀。
何霂內心的恐懼已達到了一個極限,彷彿下一秒就會尖叫出聲。
“小姐,走南山路?”耳邊驟然響起司機小陳的聲音。
嚇得何霂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鋪在腿上的畫也因她的動作而掉落在墊子上,發出“噗”的聲音。。
眼前是小陳擔心的臉:“小姐,你沒事吧?”
何霂驚疑不定,摸上額頭上冒出的汗,顫聲問:“沒事,你剛才說什麼?”
“哦,我說,走南山路嗎?”
“不,走同雲路。”
何霂看向窗外,即使剛才的都是一場夢,自己也不能冒這個險。重生才一個月,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不甘心。
即使換了一個路線,何霂也坐車坐得提心吊膽,不時朝車的前後左右緊張看去。
擔驚受怕了一路,車終於安全拐進了何家大宅,何霂的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出車門的時候,何霂的腳還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