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沈七便開口道:“在下不過是漂泊江湖、居無定所的浪子罷了。名字不提也罷,姑娘定是沒有聽過的。”
“哦?閒雲野鶴?”江芸秀眉一挑,暗道:這廝倒是精明,故意不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想來是怕我日後找他麻煩!既然如此,我不如也捏造個假身份唬他一唬!
“江珊。原州江家之人。”江芸道。
“江珊?原州江家?”沈七眉毛一挑,神色說不出的怪異。
若是對方如實相告,以自己的見識閱歷來說,想來也不大可能聽說過。可她偏偏自作聰明假用了“江珊”的名字。
想當初自己獨創“百里風雪道”的時候,江家江四爺正帶著其女觀禮呢。
而江四爺的女兒,正是江珊!
江芸自然不知道沈七認識真正的江珊,看到對方那不自然的神色,還以為他被“原州江家”的名頭給唬住了,便略顯得意道:“不錯!我爹便是江家江四爺。你若是怕了,就不要擋著本姑娘的路了。”
說著,江芸便昂起了頭,斜著眼看著沈七。
沈七不禁感到一陣好笑,道:“咳……據我所知,半個月前,江四爺正攜其愛女在白鹿涯映雪山莊做客。怎的江姑娘眼下就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了?”
江芸聽聞此言便暗道不好。
她早在三個月前便離家遊歷了,至於江四爺和江珊的行蹤,她自然是不知的。原本她因為與江珊關係好,因此才借用了對方的名頭,沒想到不但沒把對方唬住,反倒直接露了餡。
一想到這裡,江芸不禁面色通紅,想了想,便也不想狡辯了,直接氣呼呼地瞪了沈七一眼,道:“沒想到被你識破了!罷了,我也懶得編謊話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聽著對方這歧義頗深的話,沈七不禁撓了撓頭,道:“姑娘,在下並不想如何,就是……就是希望姑娘不要把今日看到的一切說出去!”
江芸不禁白了沈七一眼,道:“還以為你挺聰明,懂得掩藏身份呢!原來也是個呆子!你覺得我說出去會有人信麼?”
沈七這才猛然一驚,道:“對啊!我……我怎的沒想到。”
江芸張了張嘴,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想到我竟被這樣的人嚇住了……”
沈七隻覺得萬分尷尬,道:“這……這真是一場誤會!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若你面對此情此景,你能做到不介意麼?”江芸反問道。
沈七尷尬地撓了撓頭,旋即搖了搖頭,道:“恐怕不會……”
江芸又白了沈七一眼,繼續道:“況且你這人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肯說出來,還想著打聽別人的身份,不覺得有些過分麼?”
“這……這也是一個誤會啊!”沈七不禁有種想哭的衝動,暗道:這都哪跟哪啊!怎麼這都能讓她誤會?
“什麼誤會?”江芸不禁嗤笑一聲,道:“不過是某個登徒子仗著功夫高,想要欺負一個弱女子罷了!”
“在下……在下絕無此意啊!”沈七忙想要解釋什麼。
沒想到江芸卻擺了擺手,道:“不用說了。我不是你,也懶得去解釋什麼,乾脆將實情說出來,省的憋得難受。”
沈七還想說什麼,江芸已經自顧自說了起來:“兩日前,我遊歷到了五十里外的白楓鎮,沒想到正好遇到了我的族弟江崛。當時江崛正在酒店買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說到這裡,江芸不禁看向了沈七,雙眼微眯道:“我那個族弟自幼天資奇高,對於所謂的青年俠客從不放在眼裡。從小到大,他從未流露出過那副落魄的模樣。作為族姐,我自然是上前詢問了一番。沒想到……我那族弟是被人給欺負了!”
說著,江芸便目光冷冷地盯著沈七,想要看對方如何回應。
沈七原本也在聽江芸講述,沒想到說道那個族弟江崛之後竟突然停住了,便下意識問道:“然後呢?”
“然……然後?”江芸不禁咬牙切齒,暗道:這廝怎的臉皮這麼厚?仗著自己修為高隨意欺凌弱小也就罷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裝傻不承認?這……這也太沒品了吧?
“江家……江崛!”江芸極力控制著語氣提醒道。
沈七不禁有些奇怪地撓了撓頭,問道:
“江崛……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