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小老小,愈老愈膽小。
我雖擔了個虛名,卻也不復再年少。早就沒了那份火氣,自然沒有他們那股衝勁兒。
做事情不得不瞻前顧後,顧首再顧尾。
就怕一朝走錯,後悔莫及。
您老的意思,玲瓏子怕是不能答應。」
說罷,抬眸以對。
仇老與之四目交匯,緩緩放下茶杯。
沉吟道:「如此說,你是不打算與撫靈閣那位撇清關係?」
「不是在下不想,而是……」不能。
塵丫頭的魂魄在她手上,不是嗎?
我雖有心卻也無力,報不了岱山之仇,總要守住這點私心。
至少,她信中有言。
事成之後,還塵丫頭本來面目。
思及此,他有千千語。
怎奈得,最後悉數吞入腹中。
這些話莫說不能服眾,就是自己聽了也不信。
可,這就是他的沒奈何啊。
兩人就那麼看著,誰也不想放棄。
末了,也不知僵持了多久。
仇老忽的一聲嘆,自己給自己把茶添上,徐徐道:「如果,我和你說你即便全部照做也救不了塵丫頭,更保不住疏星樓,你又當如何?」
一聽這話,棲聖君霎時眸子緊縮。
茶水濺了一手,而不自知。
道:「不可能,她答應過的。」
「她當然會答應,她若是不答應,以你棲聖君的威名怎麼會甘心困死在邀月峰?
她如果不答應,誰替她掩蓋真相?
誰又替她故布疑局迷惑世人?誰還會信她的言辭,供她的驅使?」
她如果不那麼做,誰又會繼續相信素鶴是殺害疏星樓的真兇?
還談什麼勾結八風島,魔界的乘龍快婿,慾海天的劊子手?
所以,她當然得答應。
可是事後,她成不成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
如此淺顯的道理,你會看不明?
究竟,還要自欺欺人到幾時?
非要兩個孩子都死在對方的無恥之下,那時你才肯面對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