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其喘息,尺素唰的索命。
素鶴受創,又生受槐尹一掌。就在尺素近前槐尹欲再逼殺時,忽的單手架住其掌,一記雲手,瞬間把人震飛。
憫殊劍,鏘的出鞘。
似一泓秋水,盈盈不可褻瀆。
較之尺素,光華可比日月。
而握上的那一刻,素鶴也彷彿變了一個人。直到此時,槐尹才知道兩人的差距有多大。
才清楚,一直以來都是對方在讓著自己。
想想自己過去的有意接近,如同拙劣的把戲被人當面撕開。心,在這一刻痛的不知所措,他想逃,想要跑,卻發現四周要早已圍滿了觀眾。
才知自己,無路可逃。
似乎怎麼做,這一刻都顯得蒼白,顯得無力,顯得他心虛。
曾經,他以為自己懂對方。這份交情因為過過命,所以他在缺雲子、鄒寂人面前都有一份優越感。
如今看來,是何等的荒唐。
信步穿過交戰的中心,拾起銀狼,垂眸喃喃道:「老夥計,看來還是隻有你懂我,不會背叛我。」
說罷,刀鋒一轉,眼底寒光迸射。
若說從前相殺,是命令,是不得已。而今便是,真正的殺機。
既然讓自己平凡,何苦讓自己見識頂峰。自己都那麼努力了,卻還是逃不開躲不了,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為何還要再出現?
就那樣死了,死在那一刻。
不好嗎?
為何天既生這等驚才絕豔的人物又要讓自己認識?為何讓自己拼盡全力只能甘於平凡?
天既生他百里素鶴,就不該有他槐尹。既生他,又生己。
何其不公。
這一刻
,什麼痛都不是痛。什麼傷,也不是傷。
任憑罡風激盪,也不改矢志。
而同一時間,照紅妝到底還是吃了虧。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跡,越打越心驚,卻也被她摸出了門道。
沉眉斂煞,半譏半諷。
道:「我道你如何使得這般厲害,原來你也不簡單。有人拿命替續,不怪你能仙行神力。」
復抬眸,冷笑:「你殺不了我,殺了我,你也會死,你死了他可就活不了。你尚且可入輪迴,他卻是難再生。
我雖不能讓你死,要他死則是小事一樁。」
否則,你以為那血是白給的?
知道是我做的手腳又如何?她給的,你還不是照樣得消受?再說,你會接下不也是存了與我同歸於盡的打算?
只是你萬萬沒想到,有人蠢的拿自己的命強行給別人續。他有事,人家不會有事。
可人家有事,他必死無疑。
你猜猜,那個蠢貨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