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她的孩子出孃胎就是死,他的卻可以金尊玉貴的作威作福?
明明,這一切應該反過來才對。
菰勒勒摸著這雙偏涼的手,心裡是少有的溫情。見搓不暖和了,便把臉貼了上去,她以為這是箕鴀氣的。
故,一雙美目就差把姓箕的剝了。
箕鴀看到這裡,心裡也是門清兒。
自己這個傻媳婦是沒藥可救了,已然是好賴不分。遂低頭把著褲腰帶,賤兮兮到:“別介,我走還不成嗎?”
菰勒勒美目一瞪,算你識趣。
隨後,又安慰起馬婆子。
也不管箕鴀走沒走,箕鴀暗暗搖頭,捏緊鼻子悄摸邁過門檻,瞥了眼守在外頭的依蘭。
兩人四目相對,依蘭意會。
只讓他快去,這邊有自己兜著。
要說陣營,兩人現在無疑是最鐵的。畢竟,都是為同一個人賣命。
偷眼看了屋裡的人一眼,她眼底沒有恨,唯有不止的野心翻騰起伏。說白了,她不在乎自己容貌幾許,容貌好看固然好,可容貌這個東西太脆弱。
說沒就沒了,所以她不怪菰勒勒當日那頓鞭打。
可以說,沒有那頓鞭打她也陷在容貌的禁錮中。以容貌為利器,將之看的太重。
跳出這個坑才知道,容貌只是最微不足道的。
摸著看著“完好”的臉,念頭愈發堅定。眼神則是隨著箕鴀遠去,變得幽深而犀利。
箕鴀沒有忽略身後那道濃烈的視線,坦白講,他是喜歡這種女人的。所有的野心,滿滿當當都寫在臉上。
不會矯揉造作,不會扭扭捏捏。
這種喜歡,和容貌無關。
純粹,就是這個人合了胃口。
菰勒勒意思很明顯,想碰她沒可能。不過這個被打的皮開肉綻變醜了的丫鬟該是可以,只要他下得了嘴,人隨時都可以是他的。
也算,用來定自己的心。
只是,若是那樣看自己……呵呵呵,未免把人看扁了。
他兜兜轉轉來到後門,在那裡,江柺子已然等候多時。抬眸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有事?”
顯然,他這是明知故問。
有道是好事求不得,壞事送不走。
自己送上門,那是肉眼可見的包藏禍心。要有好事,輪七輪八也輪不到自己,又怎麼可能單獨等著自己。
蹙眉道:“說吧。”
江柺子同樣眉目森森,多年的殺戮讓手上銅拐泛著異樣的色彩,冷眼微抬間似笑非笑。
低聲細語,警告道:“主上讓你去趟連陰谷。”
“幹什麼?”
“你到了開啟,自然知曉。”說罷,揚手托出一封信以及一枚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