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得他這些話,浥輕塵依舊只是笑笑,不喜不怒亦不嗔,一雙美目始終不離自己那白嫩的柔荑。
道:「林齋主,你不實誠。」
明明想的要如何背後捅我一刀,何故到了跟前反不敢直言?
「哈……」林卯突然悻悻的一笑,以解胸中的緊張,任憑手上已經汗漬漬,仍是咬定不鬆口。
笑道:「樓主這話,林卯聽不懂。
我自投樓主,無時無刻不想著做出一番名堂好報樓主的知遇之恩。
雖有先斬後奏之舉,但想來還夠不到不實誠。」
聞言,浥輕塵噗嗤樂了。
隨手放下杯蓋,發出清脆的一擊。
道:「我敢當你的面自曝身份,就不怕你對外說道。沒有你出去搞三搞四,我不是浥輕塵的訊息也會很快傳遍慾海天。
與其讓你做個事後能人,不如你現在拿著訊息去菰家。」
林卯微微抬眸,暗暗偷覷。
一時間搞不明白這女人打的什麼主意,擔心是不是給自己挖的陷阱?一旦自己有所表示,便找到殺自己的理由。
因而,再再告誡自己不可大意。
定了定神,道:「林卯忠的是樓主,而不是浥輕塵。您是誰不重要,是林卯所知的那個樓主即可。」
一聽這話,浥輕塵忍不住掩袖低笑,起身緩步慢走,道:「很好聽的話,可惜我不是黃口小兒。
不然,定是愛聽。」
這話把林卯說的是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臊的無地自容。
偏鬥她不過,只能生受著。
而他的不語,無疑也是一種坐實。
眼瞅著人就要出到滴水簷下,兩頰依舊燒的厲害。
雖然被奚落的詞窮,可是經過再三考慮,他還是選擇不近不遠的綴著。至少,在事兒還沒有成之前,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說不得哪時節,又要求到她跟前。
對付這種女人,打蛇一定要打七寸。倘若一擊不死,接下來死的就是自己。
浥輕塵行過啼血杜鵑又看過泣淚海棠,伸手撫過輕顫的枝頭,問到:「就不好奇我到底是誰?」
說罷,忽的折了一枝。
放在鼻尖下輕嗅,當真是人比花嬌。
筆墨,難繪其一。
林卯微怔,隨即笑笑。
垂眸之間,盡是恭順。
道:「樓主如若肯予,屬下自當洗耳恭聽,以聆尊賜。」
「嘖嘖嘖,說的真好聽。
怪不得世人總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看來是半點不虛。」
「樓主……」
「打住,現在有件事再交給你。你可以先辦前者,也可以先辦後者,又或者兩件事並做一處。」
聞言,林卯緩下腳步。
道:「願聽樓主安排。」
「我要你背叛我,去投靠箕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