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惶恐,不安的看向玉面判官,等他定奪。
玉面判官也沒想到今天會逼死百里流年的夫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不顧百姓看法。
不管怎麼著,百里流年勾結魔界這事還沒有經過審查。那他就還是百里家主監察天司的司主,逼死一家之主一司夫人這事不是小事。
遂只能擺了擺手,讓士兵放人。
士兵得準信,便讓出一條道來。
由得幾人匆匆而過,疾疾而行。
待她們離去,百里流年方回眸看向玉面判官,道:“請。
百里家今日不便,還請諸位離開。
不要,擾了她的清靜。”
隨即,冷眼道。
“送客。”
下人們得了家主命令,當下壯著膽子上來趕人。
可行不過幾步,又被玉面判官的罡風逼了回來。
頓時,只能三三兩兩退回百里流年身後。
百里流年抬首,不乏森然。
道:“閣下是要用強?”
玉面判官聞言,立馬堆上一抹謙卑,拱手奉上哀思,可話裡話外半點不讓。
“家主說的哪裡話,縱然家主其情可憫,然則先君臣後小家再同僚。
夫人之事,在下亦深感抱歉。
奈何天主有令,臣不得不尊。”
“你想怎樣?”
“不如在下率兵退至府外,待夫人喪儀過後再請家主入宮,不知家主以為如何?”
“你可要想好了。”
“自然。”
兩人一陣言語機鋒,各別苗頭。
最後,還是玉面判官帶人撤出了百里家。
圍觀的百姓見此情況,也都摸了鼻子趕緊開溜。看熱鬧這種事情,要有命才行,都出人命了再不走就不一定能走。
而他們這一走,百里家開始忙碌了起來。
很快就有下人出來給門上掛上白綾插上白幡,各種喪儀緊鑼密鼓的展開。
忙忙促促,便到了日落西山。
玉面判官帶人在外面圍了多久,百里流年在靈堂便披麻戴孝跪了多久。
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也沒人敢去問。就連平時最得寵的寵妾都不敢靠近半分,拉著自己兒子說什麼都不上前。
他就那麼跪著,靜靜的跪著。
跪的眼前彷彿只有一具棺材和他一個人,望著手上斷成兩截的帕子,看著那一針一線的針腳。
數著上面的幾行字,不言不語。
當年花開情正濃,夜半描眉送金風。
金風玉露花重重,織就鴛鴦總成空。
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