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人既有心如此。
你,又是何必?
一枝春嘆了口氣,道理她都懂,也看的分明。可寂靜的歲月過久了,遇到一個這樣血肉還是溫的,心也是熱的人,便會不由自主被吸引。
她也知道這樣下去,即來結局會是怎樣。
可正是如此,才會想著能幫則幫。
能盡點心力,便多少盡一點。
幫了素鶴,她可能會後悔。
不幫不管,她一定會後悔。
餘生漫漫,她不想為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去放棄一個已知的結果。
道:“人總會為自己活著去做點什麼,我呢,不想等到錯過,再來回想前塵種種。
就像那時候遇到你,我知道救了你,你不一定歡喜。
但不救你,我會瞧不上自己。”
都說草木無情人有情,但是,夫人我是有的。
半邊梅見狀,知道勸不住他。
遂抱劍離開,走了走,又忽的頓住,道:“你說浥輕塵這會兒在做什麼?”
說罷,緩緩回頭。
會選在此時此刻離開,還躲過咱們的人,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要狗急跳牆了?
一枝春抬眸,恰與其四目交匯。
沉吟過後,起身踱步。
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素鶴一日不現身,便是一根刺,時時紮在她的眼睛裡,她不得不拔而去之。
如果是你,你覺得她會先去哪裡?”
半邊梅想了想,忽的袖手背劍,慢悠悠的道:“如果我是她,我會去見過照紅妝,然後再去找百里流年,最後才是……那個,你懂的。”
“哦?
為何先照紅妝,而非百里流年?”
她之身份果如外洩,首當其衝的便是與之往來的百里家。
萬一,造成她與百里流年的決裂?
這種情況,也未可知。
半邊梅曉得她的意思,不過,這事不可能。
道:“很難。”
“理由。”
“她們是合作關係不假,但相較於她,百里流年那邊顯然更為吃緊。
這廝既想保全富貴,又不想自己手沾血腥。想著借刀殺人,想著借力打力,最後還想借得東風,好使自己的萬年船。
所以,那時候他才會找上三邪
只不過,三邪難成氣候,不能達其所想。
可你要明白此番不同,他的目標並非是照紅妝,而是照紅妝的主子。
有了這層關係,他不愁事情不成。
而這層關係,卻是要透過浥輕塵去走動,身家性命全壓在一個女人身上,就算浥輕塵身份暴露,他也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