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歎道:“不錯不錯,這幾天的人沒白做。再給你一段時間,倒也真的有幾分人模人樣。
有幾分,人氣兒。”
說罷,睇眼玉面判官。
玉面判官早擱這等著,抓著他那胳膊一劃拉,登時皮開肉綻,白骨炸出。這也就罷了,裡面的骨頭被一截一截拆卸取出,然後當著“弦不樾”的面敲碎,再丟到外面讓火燒。
一條手臂就那麼軟趴趴的垂下,隨著菰晚風示意,一燈殘依樣畫葫蘆廢了他另一條胳膊,整個人就像個無骨蟲似的趴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弦不越”也沒用喊出聲。散亂的青絲覆在他的臉上,也算為他留住最好一點體面。
他仍舊笑談如風,彷彿被缷的不是自己雙臂。
道:“菰家主當知我是個偶人,偶人是沒有喜怒哀愁,也沒有痛感,你今天就算殺了我,結果也不會變。”
你,註定名不正言不順。
誰知,他話音剛落即讓玉面判官狠狠一腳踩斷左腿的腿骨,並暗使陰勁兒摧毀其內。
霎時,“弦不樾”躺地抽搐不已,涔涔冷汗浸溼髮梢,浸透衣衫。同樣,硃紅遍染其身。
菰晚風乍然寒眸:“居然有真血了。”
“呵,很意外?”
“好好說話。”玉面判官又一記,叫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饒是如此,他也還忍著。
似輕描淡寫的道:“怎麼?惱羞成怒了,替你家主人出來咬人了?”
玉面判官不為所動,看他如看死人一般,道:“人?你也配?”
聞言,“弦不樾”朗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
笑聲悲戧之餘,不乏堅定。
只是聽來,莫名讓人落淚。
玉面判官也察覺到了不對,抬起一腳就把人踹飛。如死物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庭院。
恰巧這一幕被玀老三等帶來的宮女侍衛看到,他是懂菰晚風的,而眾人是護主的,一時間群情激憤,更有人直接衝上,護的護在懷裡,擋的擋在跟前。
明明怕死怕的緊,臨了了卻是寸步不讓。
見此情景,“弦不樾”笑了。
他靠在侍衛懷裡看向菰晚風,滿是挑釁,我死能得他人忠心守護,他日你死不知有誰為你上前?
菰晚風也笑了,笑聲低低淺淺。
讓一燈殘等一旁候著,他要再會會這個不聽話的棋子最後一面。
一燈殘憂心有詐,奈何菰晚風堅持也只能作罷,遂與玉面判官退至一旁小心提防。
而面對他的逼近,宮女侍衛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
紛紛怒目相向,卻也無計可施。
一咬牙一狠心,催元納掌直接來個拼命。
但菰晚風怎會是他們可以觸及的存在,還沒靠近,人便當場炸成悽豔迷離的血霧,灑了眾人一頭一臉。
然即便如此,人還是一個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