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去問過,也沒誰在意。
可甘老五不知為何對這個同伴很是上頭,但鑑於他沒事愛往女人堆裡鑽,只當他是個浪蕩的性子。
慣是個會說話,會交集的人。
而他越是如此,玀老三便越寡言。
就如同現在,兩人走了一路。除了在暮雨齋說過幾句話,這廝就再沒開過尊口。
相較於從少真府回來的路,去宮裡則要順暢的多。輕而易舉的避開巡邏,幾乎是大搖大擺進入其中。
恰在此時,靈婺園火光沖天。
宮娥侍衛們出不來,一個個被燒的滿地打滾。對此,菰晚風沒有幫忙滅火,也不許身邊的人去幫忙。
只是坐上了原本屬於弦不樾的寶座,讓一燈殘等把人押住。讓人靜靜的看,好好的聽,慢慢的賞。
什麼時候求饒了,什麼時候放開。
“弦不樾”被反手押的不能動彈,此刻也沒了昔日的尊榮,跪地輕笑,抬眸發狠的柔聲道:“菰晚風,你不是人。”
菰晚風則是側眸打量這份只有王的殊榮,此刻就在自己身下,不禁細細撫上,這種感覺,讓他為之亢奮亦為之戰慄。
指腹傳來的感受,心亦為之瘋狂。
但都被他藏的很好,無一絲外洩。
道:“菰某如何,不勞閣下操心。但閣下身為偶人復而噬主,那菰某人可就是不得不管。”
“你想怎樣?”
然菰晚風並沒有回答,而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來了一句:“東西在哪兒?”
“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沒關係,菰某有的是耐心。”睇眼門口的兩人,道:“去將剩餘的宮女侍衛趕過來,一刻不說,便殺十個。”
玀老三抬眸道:“怎麼殺?”
“沒什麼要求,不要太利索就行。”
“弦不越”笑了,笑中有淚,隱而不發,巧不巧,這點淚剛好被他散寬的髮絲擋住。
只聽得他,細細道:“菰晚風,你覺得我會在意?別忘了,我只是個偶人,頭一次學做人,可到底不是人。
你用這些威脅我,做給我看,你覺得我會上鉤?
還是覺得,我會像個人一樣撕心裂肺或者哀嚎決絕?”
菰晚風回眸,終於肯好好看看這個讓自己險些走眼的東西。
眉眼間,似笑非笑。
嘴角,始終擒了一抹淡然。
道:“無妨,咱們合作一場。
臨死前,聽一聽這人世極致的美妙,也算菰某對你的仁慈。”
“哈,菰家主豈不聞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我勸家主,還是莫要衝動,免得後悔。
這要傳出去,嘖嘖嘖,怕是要不得了。”
菰晚風聞言,抬手悠哉悠哉三擊掌,任憑屋外火勢如何盛大,不能觸動他這裡一絲,就見他緩緩一笑,端的是儒雅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