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淚水,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識。不管她的勸阻,自眼角傾瀉墜落,順著光潔好看的面容,嘀嗒飛下。
怔怔的抬手接住,剎那間覺得不可思議。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原來,還有淚。
照紅妝咒語輕崔,那被她私自扣下的匕首,便自動自發自其袖袋飛出。如一彎新月,皎皎生輝。
把個忘憂直接驚的魂不附體,背上沁出冷汗。
就在她猜測其目的時,那匕首撲通掉在她跟前。
頓時愕然無比,切生生的白了一張小臉兒,顫聲道:「姐……姐姐,這是何意?
要……」我自裁?
念頭一起,如墜冰窟。
「撿起它。」
「我……我不敢。」
「怕什麼?」你不是很想做麼,怎麼,如今給你機會反倒不敢?
忘憂頓時哪裡還敢別的心思,即便有她也內那個膽兒,忙磕頭認錯,將一切罪責通通攬下。
道:「千錯萬錯,都是妹妹的錯。十八婦能為姐姐分憂,那是她的福氣。妹妹歡喜來不及,何談其他。」
「真的不想報仇?」
」不想。」忘憂搖頭,說什麼也不改變。
至少,當下不改。
「錯過這次,可就沒有下次,真的不考慮?」
這話聽來,怎麼都是充滿誘惑。
差一點,忘憂鬼使神差的就想點頭。好在關鍵時刻打住,一口咬死,道:「妹妹誓死效忠姐姐,絕無二心。
莫說十八婦,就算十九子,只要姐姐要,只要妹妹有,定然無不應允。」
聞言,照紅妝還是讓她把匕首撿起。
可此刻她哪裡敢,就怕撿了是萬丈深淵。
猶猶豫豫,還想求饒。
但顯然,照紅妝暫時還沒有殺她的心思。或者,她充其量也不過是跳樑小醜,任憑蹦躂,難有實質的傷害。
道:「帶上它,方圓十里不可錯漏。」
「是。」縱然不甘,還是不情不
願的把匕首撿起,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姐姐,想要找什麼?」
好端端,怎麼可能突然搜地?
然她細細回想,路上除了林卯、巡邏兵,就只有一個紅寡婦。
難不成,有人瞞不過了她?
頓時剛剛燃起的僥倖,瞬間給潑的冰涼。假如真是如此,那麼人定然隨自己出來的,再想到之前那一縷蛛絲,可謂從頭涼到腳。
很難想象,照紅妝要是得知人系自己帶出會有什麼後果。
旋即找了個由頭,準備開溜。
照紅妝將其反應悉數納入眼底,但誠如其所倚仗,目下她還有用處。秋後的螞蚱雖然蹦不長,可到底還不到時候。
便擺了擺手,讓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