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清楚,她的丈夫,她的兒子,都在經歷什麼。也曉得如今寶德殿那位,為何讓自己活到現在。
因此,她可以站著死。
然,獨不能跪著生。
更不能讓丈夫白白受害,不能害兒子也身陷囹圄。
當時便同貼身宮女道:「替本宮更衣,本宮要去給父王母后請安。」
宮女哭的不能自已,她道:「都是我朝的好兒女,收起你們的眼淚。
一會兒,可能會很痛。
要委屈你們了……」
她越是如此,闔宮宮女便越哭的厲害。只是怕哭聲太大,提前把狼招來,故個個隱忍。
含淚替她們的娘娘,更衣上妝。
一番收整,端的儀態萬千,風華無雙。
還沒等她們多看幾眼,門外便傳來打鬥聲,聲聲慘叫此起彼伏。即便從門口到寢宮有一段路,有前赴後繼的侍衛小廝撲上,可擋不住死亡的逼近。
江柺子就宛如無
常附體,見一個殺一個,一路過來所殺沒有上千也有成百。
那宮牆,都被血染紅。
路,被血浸透。
等他走到勇王母妃跟前時,偌大的寢宮已無活口。
而見到江柺子時,一向溫婉的人突然變得剛毅銳利。
不等對方碰到自己,便吻頸而死。
及至最後,果如其所言。
至死,不曾倒下。
江柺子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頓覺火辣的厲害。望著已經斷了氣的人,手狠狠的掛在半空。
側眸道:「來人。」
「且慢。」玉面判官趕到,截下他的話,道:「家主可不是叫你我來逞一時之氣,別因為一時衝動壞了大事。
既然死了,就算了。
趕緊把剩下兩宮處理乾淨,別讓她們跑了。另外,勇王那邊不上鉤,我估摸著家主應該很快有行動。」
江柺子聞言,面色不快。
但是玉面判官的話在理,若因此放跑了一條雜魚,那他們都得死。
遂與之一起走出來寢宮,而踩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時,這些人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
而在他們前往昱王母妃與穆王母妃住處時,勇王母妃這邊燃起熊熊大火,火光透天。
連街道上百姓,都能遙遙瞧見。
問及侍衛,則稱是宮裡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