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道:「帶路。」
忘憂靠林卯懷裡,笑嘻嘻抬眸嗔了一眼,道:「死相,猴急什麼?」
又對青蚨道:「青使,您說奴家說的對嗎?」
青蚨不想理會夫妻兩,要不是礙於照紅妝有交代有事情待二人辦,將兩人挫骨揚灰的心都有。
哪還會站在此地委屈自己?
不鹹不淡冷笑譏諷道:「是啊,急什麼?」
你忘憂有幾斤幾兩難道沒數?換了張皮子就當能抹掉過去?
想要成功
,最後給我收著點。
否則,我可不知道會不會說不該說的。
忘憂意會,但這就是她要的結果。她要對動怒,要對方與林卯的疙瘩結瓷實,最好死結。
如此,林卯即便心有所慮,在她的干預下只會靠向自己。那麼,自己離那一步越來越近。
青蚨以眼神警告其不要亂來,倘若膽敢輕舉妄動,那就休怪她辣手無情。她不是魔子,可不管其有用無用。
凡與魔子不利者,殺無赦。
忘憂半遮半掩笑了,心裡則把青蚨罵了個狗血淋頭。面笑心不笑的推開林卯,略整衣衫,搔首弄姿的看看兩人,又款款腰肢擺動行到眾人之間,伸手勾住一人前襟,道:「知道往哪條路走嗎?」
那人露出迷醉的神情,喃喃道:「知道。」
「他們呢?」
「知道。」
聞言,她滿意的放開,拍了拍手心回眸是無聲的挑釁:看到了嗎?他說知道,呵。
青蚨回以凌厲,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哪知忘憂混不在意,看上去恭恭敬敬說話柔柔弱弱,可實際並不是那麼回事。尤其沒了照紅妝在場,就差沒撕破臉。
她拿眼神勾魂似的勾了林卯,對青蚨道:「請!。」
人群霎時讓出過道,恭迎其入內。
青蚨鐵青著俏臉,自枝頭點足飄然躍下,青煙一般掠過兩人。
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隨即碾上,待三人透過,那回話的人小跑至前頭帶路。
翻山越嶺,穿洲過界。
也不知走了多遠,漸漸的渺無人煙,植被稀疏,愈見荒蕪起來。
這下不等他人開口,忘憂自己先站不住。對小蟲十成信心銳減三四成。再看不到目標,她也曉得該如何說清楚。
勉強鎮定下來,林卯穿音道:怎麼回事?
你不是知道?自己看看,這像有人住?而且,正氣在哪兒?
忘憂沒好氣剜了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我還想知道咋回事,三邪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身能耐都是他們給的,你信不過我,總該信得過他們。
林卯曉得她的意思,這麼說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眼前又該如何分辨?往前甭說人,草木都難覓。
而且,這附近已經結了薄薄一層霜。
不厚,卻出奇的冷。
便是神仙之流,亦不能免俗。
望望西山日墜的晚空,入夜只怕更難熬。
一顆心,突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