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沒幾招,便被擒。
詩斷腸冷聲,道:「從掌門,得罪了。
交出解藥,詩某絕不為難。」
說罷,在其背後用力推了一把。
頓時踉踉蹌蹌的被迫往前走,想要逃,卻是無論如何躲不開後面的煞星,還有旗杆上的那隻王、八、蛋。
要不是他多嘴,自己說不定自己下了風雷殿。
災劫在上面看熱鬧,繼續大喊:「不掌門,我可是聽聞貴派大典,特意送上賀禮,預祝長生門生生不息,紅紅火火啊。」
一搖身,從這根跳到那根。
半真不假的笑著,半真半假的跳著。又半真半假的與邪人交手,再實實在在放起大火。
風雷殿外無凡人,但是今天的火也不是凡火。那逃不開的,在火海苦撐,眼看一個接一個倒下,消失。
而殿內的人,則飽受毒患之苦。
內外俱是一般煎熬,甚至有受不了毒發罪過的,不顧眾人拖拽,義無反顧扎進火海,自取滅亡。
以死,來換取解脫。
這種事情,有了一個開頭,就會有數不清的跟風。
一聲一聲慘叫,一條一條人命。
無不像把尖刀,挑動著秋水無痕每根神經。他現在才感同身受到不風當日是怎樣的滋味,要做下種種決定,又是何等的艱難。
不聞半掀眼簾,心下極冷。
側身背對火海,道:「諸位,不是在下要趕盡殺絕。在不某人之意,甚欲與諸位廣行方便。
奈何,秋水掌門愛惜本門甚重。
不願因諸位,折了讀書人的骨氣。
亦不願以一人,換眾人之安危。
諸位死後,切不可埋怨。」
眾人傻眼,連著鐵掌門之流也傻了。那酒他們同樣喝了,喝的還比別人多,自然毒發比別人痛苦。
仗著修為比其他人略強,尚能支撐片刻。
雖然前面不明白不聞怎麼突然就翻臉不認人,可因為有秋水無痕在,人的名樹的影兒,想著春秋翰墨是大派,不能見死不救。
結果,秋水無痕怒則怒矣,遲遲不表態。
如今他的話,可謂既宣判了他們的死刑,也讓他們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場殺身之禍。
頓時扭身,個個推金山倒玉柱,不管不顧爬到秋水無痕腳下,拽的拽腳,拖的拖衣,求救他們則個。
鐵掌門邊吐血邊拽緊其衣襬,努力讓自己坐起來,哀求道:「秋水掌門,救大家一救。一個解印人而已,給他便是。您若不答應,死的就是我們。
我們沒什麼能耐,只想活的輕鬆一點。
就算我們想走捷徑,可我們罪不至死啊。」
傅掌門附和道:「是啊,不風也是解印人,死一個總比死大夥兒要強。封印有七重,解開一兩重礙不了多大的事兒。
哪怕,哪怕,邪人都衝出來,他們總要時間,我們拿瞭解藥,早些逃命即可。」
赫連公也擠到兩人之間,指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眾人,不為自己,只為大傢伙,顫顫道:「我們……我們……的命,難道……不……不是命?我們做錯了什麼,仰慕名門,也……有錯嗎?」
說罷,口中的血噗噗的往外冒。
還沒等眾人作出反應,他忽的一個挺直,緊接著沒了氣息。
只兩眼到死都不曾合上,幾欲鼓出眼眶。
七竅之內,慢慢滲出腥臭的黑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