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會對他下手?
如果不是他先為難,我又怎會起殺心?
你不能只針對我,要是有錯他也有。
要問罪,就一視同仁。
至於勇王,令之所至,我何錯之有?
素鶴閉目深吸,仰面朝天。
良久,無奈的嘆息。
道:「走吧,絃歌月那邊我會處理,往後你兀自保重。
菰晚風非是良主,百里流年亦非善人。
離開他們,天高地闊,找個地方退隱。
留得百年身,保得千年道。」
話音剛落,槐尹猛地迴轉。
眼底有太多複雜莫名的情緒,如走馬觀花,又似驚濤駭浪交織在一起。
你都知道了?
為什麼?
為什麼你知道也不拆穿我?
為什麼要一次次給我希望,又一次次打碎它?
何不讓我做夢做到底?何不讓我自欺欺人一直騙下去?
素鶴,你知不知道,你的慈悲很殘忍。
我寧可你恨我,殺我?
與我拔劍相向。
也不願,如此。
素鶴亦不願兩人交情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怎奈他一錯再錯,不肯回頭。
更有甚者,殺了缺雲子。
狠心別過身,道:「保重。」
話音方落,人已飄然旋上枝頭。
隨即,消失不見。
槐尹急追,忽的一道掌氣來襲。
迫得他翻身疾退,腳跟方立,足下赫然一條鴻溝。
黑暗下,一人抱劍踱出。
「止步,越過此線,人頭落地。」
「是你……」
而素鶴回到東門,看過缺雲子等人後便來到主帳。
營帳之內,絃歌月已然久候。
斜斜的靠在椅內,垂眸把玩著指甲蓋,似笑非笑道:「都處理好了?」
素鶴放下簾布,緩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