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輕塵抬手,叫眾人退下。
起身踱步道:“瞧這意思,林副堂主是要教輕塵做人?”
她的話很輕,落在林卯耳朵裡卻不亞於驚雷,只震得頭腦欲裂,肝膽欲碎,臉色頃刻白了好幾個度。
“是這樣嗎?”
林卯駭然,慌忙想起自己的來意。
他是來找對方投誠,不是來指著對方對錯。怎地說著說著,事情就朝相反的方向發展?
可話以出口,斷斷無法收回。
“怎麼?不說?
”
“不,不是……”
“哦?”
“林某是擔心此番打蛇不死,恐驚動百里素鶴與其同黨。
現在不能拿下小周莊,只怕日後想要再動手就難了。”
說完,他的後背已是沁出冷汗。
這女人好可怕的威壓,實力恐怖不亞於照紅妝。
“是嗎?這麼說,林副堂主是和大夥兒一條心,都是來匡扶正道?”
“是是是……”見有一道臺階,他連忙就著下了。
也不管,是不是陷井。
浥輕塵抬眸,覷破忘憂的小心思。但也沒有戳穿,而是順勢道:“可是本樓主怎麼聽說,林副堂主過去曾委身邪魔共事?”
“冤枉,都是冤枉。”
話音剛落,被屋裡的人搶過話頭,大喊道:“哪個冤枉你?你個狗、日、的過去幹了什麼好事,自己沒數?還要我們冤枉?
陰山湖累累白骨,是你柳心齋造的孽吧?
你他孃的為了狗屁神女害了多少人?還敢說自己冤枉?
我呸,不要臉。”
“呸。”
“呸。”
一時間,呸聲四起。
林卯被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又不得不忍下。他沒忘了照紅妝的交代,更沒忘了自己小命還在人家手上捏著。
眼前浥輕塵雖是刁難,卻是他唯一可以借力的目標。
因而,忍不了也得忍。
浥輕塵好整以暇的收回目光,漫步回到座上,她也想看看這人如果不要臉皮了,他能無恥到什麼程度。
但林卯不愧是林卯,臉皮這種東西對別人可能有用,對他毫無用處。
沒過片刻的功夫,已然有了對策。
低頭桀桀笑了起來,指著眾人罵道:“你們懂什麼?啊?
一個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當你們被刀架在脖子上時再給我硬氣。當你們妻兒老小被別人捏在手心,你們再來叫囂。
你們有妻嗎?有女嗎?
有在乎的弟兄嗎?
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和老子這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