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乍聽沒有問題,然處處卻是附和“弦不樾”的心思,要置二人與死地。
楊允聽著一切,又好像沒聽。
任憑他高談闊論,引經據典。
百里流年看了眼箕鴀,似笑非笑的嘲諷道:“菰家主,你這是要主上殺子?還是要兩位殿下死?
是不是唆使主上處死兩位最優秀的殿下,下一步便是要殺掉昱王、穆王?
然後……”
你在找個理由,把臺上這些也殺了。
他沒有去
比劃滅口的手勢,然那雙深淵般的眸子說明了所有。
箕鴀一副恍然大驚,直勾勾看向“弦不樾”。
菰晚風則不慌不忙撣了衣服,嘆息道:“百里家主,你我同朝為官同殿稱臣,當思忠君二字。
而今說出這般大不敬之語,究竟是何居心?”
頓了頓,又張著嘴無聲的說到:“還是你百里流年,早有異心?”
瞬間,勾動百里流年的殺意。
箕鴀看不懂,不曉得他們又在耍什麼花招。
然百里流年懂了,舍裡沙出城送信的事被對方發現了。
這老狐狸既然知道而遲遲不揭發,想來便是留在必要時壓制自己。
不緊不慢道:“居心、存心?那就要看菰家主,何思、何存。”
菰晚風被反將一軍,又不能當場暴露自己目的。
遂把話題推給“弦不樾”,作禮道:“臣只有此肺腑之言,如何決斷伏請主上聖財。
“弦不樾”看看三人,沉默半晌。
倏然抬手按住寶座,兩眼射出冷光:“就地正法。”
他說的也很有技巧,是就地正法而不是就地格殺。相同的結果,不一樣的含義。
看來,還是想要幾分說法。
起碼,聽起來名正言順。
做兒子的刺殺父親,尋常人家也是大逆不道,何況是天家。然子不孝父不能不念子,傳出去倒底難聽。
如果是依法而辦依法而為,這就是兩種後果。一者情有可原,甚至能取人同情。一者則顯絕情,反失人心。
話音落下,森冷的目光掃過三人,卻僅和一人有交集。
他做的很隱晦,而有人也很滿意。
人是要除的,但這名聲得有人背。最好的人選,拋開仇家永遠是最親的人。
就比如父子,比如弦不樾。
有人很滿意,有人自然不滿意。
不過現在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某種程度來講好處是相通的。假使能順利除掉勇王、絃歌月,對自己兒子以後同樣是在掃除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