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挨至如今,他方明白這兩字有多重。
菰晚風道:“怎麼?我說的不對?”
說罷,赤淞以是納元在手,單等他開口絕死生。
槐尹僵在原地,過了幾息緩緩抬頭,瞧了地上一眼,無甚表情道:“不,主人說的很對。
他,該死。”
他錯就錯在跟錯了人,錯就錯在今生遇到了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菰晚風何至於迫他如斯,害他如斯?
替你盡忠一世,換來的不過是死無全屍。
菰晚風眉頭微挑,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抬手輕點,一通猶疑後又幹脆收了回來,道:“哦?我記得你倆感情甚是不錯,他待你不可謂不情重。
須知,因為你,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違背。
如今,我成全他,還是因為你。你說我對了,那錯的就是他。
一個屢次為你求情,為你不惜違抗命令,甚至為保你而死的兄弟,你這麼做,不怕他九泉難安?
死不……瞑目?”
“屬下與之交好,分屬私.情。他與主人,乃是主僕。孰輕孰重,當不言而喻,無需多講。
然他公私不分,輕重不辯。
是故,死有餘辜。”
說完一番話,屋內登時一片靜的出奇。直待菰晚風掌聲稀稀拉拉響起,才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菰晚風一邊擊掌,一邊靠在椅內道:“說的很好,原先我當殺了他有幾分可惜。畢竟,隨我良久。
聽你這番話,方知我沒有殺錯,他委實該死。
即如此,就說說你來的理由?
是任務達成,還是你擦乾淨了自己的屁股?”
聞言,槐尹當即跪地請罪,道:“屬下有罪,請主人責罰。”
菰晚風看也不看,慢悠悠道:“你何罪之有?”
“主人請看。”說罷,從袖袋取出一封信。
而菰晚風只是淡淡一個眼神,赤淞立即會意。
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抽走信封。一邊開啟,一邊狐疑的看了他幾眼,待將信紙抽出,粗略過目後,即轉交給菰晚風。
“家主。”
菰晚風瞧他神色有異,收起貓戲老鼠的心思,攤手接過信紙匆匆過目,須臾,即面色吃重道:“誰給你的?”
槐尹伏地叩首,稱:“屬下不知,屬下有罪。”
“不知?”話音剛落,即一掌拍在几上,人蹭的而起,厲聲道:“信上指名告訴你丁繆有難,要你來救,你會不知?
不知,你會選擇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