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輕塵轉眸打量自己,笑道:“浥姐姐身上,有什麼嗎?”
然而她話音一落,碎玉人直接把臉埋進少真無一懷裡,登時落得滿臉尷尬,一地死寂。
少真無一扶住碎玉人起身往外走,行至兩三步,忽而頓足道:“抱歉,小魚兒今日受了驚嚇,怠慢失禮之處,尚祈勿怪。”
說罷,頷首輕點,便扶著人離開。
倏然,浥輕塵及從座起,身形飄忽而至,猛然提掌,出手如電。
眼見危機萬分時,少真無一突兀的消失在其眼前,在她還沒回過神時又如水霧般凝聚在其身後。
“浥樓主,連這一刻也等不了嗎?”
浥輕塵轉身,揚劍上手,劍尖直至對方咽喉,漸漸滑向血色退盡的碎玉人,道:“沒辦法,本樓主近來耐心不好,只能勞煩文宰……多多擔待。”
少真無一抬手擋住碎玉人雙眸,下一刻卻是形式突轉,猛的一掌把人敲暈過去。
然後小心翼翼把人交給聽到動靜及時趕到的三味,只丟下一句:“帶她離開。”
三味怎麼也想不通,曾經那個溫柔足矣驚豔歲月的人,如何就到了與他們拔劍相向的地步。
“家主小心。”猶豫再三,他選擇聽從命令。
浥輕塵沒有阻攔,只是挑劍割破其衣襟,滲出絲絲黑色血跡,輕描淡寫道:“看來,傳言是真。”
既然如此,那剩下來的就好辦了。
“交出家主令牌。”
少真無一面不改色,道:“此物與浥樓主,應是無用。
浥樓主此舉,不怕百里兄知曉?
據少真所知,目下他已經回城。倘若少真不死,找到百里兄說明情況,不知浥樓主當如何自處?”
“有用無用,那是需要它的人才有資格說。至於他的面前,就不勞閣下操心,我屆時自會說明。
倒是文宰既然時日無多,何不貢獻最後價值?
來日諸事抵定,輕塵也好多敬水酒兩杯,你看可好?”
值此一刻,少真無一終於明白百里素鶴當日話中未點名的究竟指的是什麼。
無怪呼百里素鶴一口咬定其會出面擺平,原來根結在這裡。
緩緩吐出數字:“道是如此。”
浥輕塵眉心帶煞,劍式登時風雨交加,把一個少真無一逼的有如驚濤駭浪中快要傾覆的孤舟。
沉聲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說罷,長劍錚錚,直向其心口而去。
眼見其離心口不過數分時,少真無一突然向半仰,堪堪避過。旋即雙手納元,騰挪翻轉,如蒼龍出海疾襲其腹。
霎時,浥輕塵回劍抵擋,察覺到其力道可怖之處時,殺心更甚:“看來,是我小瞧閣下。”
話音剛落,但見她真元飽提,劍吐長虹,瞬間擊碎強招。隨即劈空斬浪,勢要將人至於死地。
少真無一眉山一凜,心知此戰避無可避,心念電轉,亦想速戰速決,久戰非良策。
故不在壓制毒素,沛然真元鼓盪而出。登時木屋承受不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風中寸寸瓦解。
復轉守為攻,提掌欺身奪命。
“好說。”
交手剎那,方圓難承強壓,一時間可謂天崩地裂,山河傾倒。
從天上打到地面,從地面鬥回半空。招來往復,快,快的捉摸不及。強,強過心裡對對方的預期。
忽然,兩人同時低吼。
“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