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道:“還沒說你和玉人如何呢?”
“哦……我們沒事,玉人受了點輕傷。不過已經處理,休息休息便好。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浥輕塵上前打量昏迷的碎玉人,淺笑道:“出了這麼大事兒,我怎能放心?故這幾日一直在暗中尋找,索性老天垂憐,讓我找到了你們。”
頓了頓,嗔道:“槐大哥,我看你還是將這保護撤了,讓我替玉人把溼衣服換下來。”
槐尹臉上一熱,揮手解開保護。
“有勞。”
說完,背過身。
浥輕塵唇角微揚亦達雙眸,只是在這層溫潤之下,有一絲看不見的森冷。纖纖柔荑緩緩伸向其衣襟,待其接觸時手底忽的寒光閃現。
恰在這時,槐尹猛的回頭道:“輕塵……你……”
“呀。”浥輕塵手捂心口,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道:“槐大哥,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我正要給她解衣服,你這突然轉過來叫什麼事兒嘛?”
槐尹眼眸微斂,亦有一道看不見的神色被他藏起,看著碎玉人道:“我想了想,還是給她捻訣。
她身上一應,都是少真無一為她準備。她愛之、惜之,應是不願再換其他。”
浥輕塵表情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看似惋惜實則挖苦道:“可惜了你們那段過往……”
“沒什麼可惜,錯的是我。”不等她把話說完,槐尹截住話頭。
“那你們現在有什麼打算嗎?我能想到你們在這裡,他們也能。再待下去,不是長久之計。”浥輕塵沒想到會碰一顆軟釘子,看來這張臉的影響力已經沒那麼好用。
倒是她小看了碎玉人的可能性,從前不怎麼樣。如今卻不聲不響叫浪子回了心,這在她的意料之外。
哪知她話音剛落,原本昏迷的人幽幽轉醒,卻是不管不顧掙扎爬起,緊接著雙膝無力跪下。
虧得槐尹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攔住,急道:“你這是做什麼?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有身孕的人?
碎玉人抓住他衣衫,氣喘吁吁,心神稍定即用力推開,道:“不要你們管。”
說完,不忘防備心極強的掃過浥輕塵。
浥輕塵柔聲淺笑,試探性道:“玉人,你,不認識我們?”
指了指自己和槐尹,早前缺雲子雖提過一耳,但她沒太往心上去。後來想找機會拜訪,無奈少真無一防備的緊,輕易見不到人。
如今看她,似乎是真的忘了。
碎玉人疼得嘴皮子直哆嗦,水靈靈的眸子盛滿戒備,斬釘截鐵道:“不認識。”
“我是你浥姐姐,他是你的槐大哥。”浥輕塵不死心,決心在試一試,言語中,更是留心起二人的反應。
一句你的槐大哥,也瞬間叫槐尹回到過去,再看向碎玉人時,眼神不可抑制有了期盼。
至於想從她口中聽到什麼,又能代表什麼,他自己都說不清。
但浥輕塵很滿意他的反應,剩下的就看小丫頭。
怎料碎玉人聽了這話,愈發與他們拉開距離,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藥包,小心翼翼擦拭乾淨,然後寶貝疙瘩似的抱緊在懷裡。
一步一退,邊慢慢往洞口靠邊道:“什麼哥哥姐姐?我只有魚哥哥和三味,沒有什麼浥姐姐槐哥哥。
還有,我有名字。
小魚兒,不是你們口中勞什子玉人。”
說著,猛的提起為數不多的真元,一溜青煙般滑向洞外。
“玉人?”槐尹大驚,當下直接追出去。
而浥輕塵,睇眼手中長劍,挽了一道劍花,同樣射出洞外。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找到歧路山,也不知她為何突然要下手。只有她自己明白,為何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