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寂人應聲而去,偌大的藥堂登時只剩三人。
蓑衣人猛的要掙扎起身,使得素鶴許久吟連忙將他按下。
“坐下。”
許久吟又道:“命都快沒了,逞強有什麼用?”
蓑衣卻倏然握緊雙拳,含恨道:“救命之恩容在下來日回報,目下……三位還是請吧。
古明德一介粗人,當不得諸位費心。”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許久吟放開古明德,轉而慵懶的靠在櫃檯上,道:“能去御魂門舊址的人,來來去去不過就這幾種。
一、獵奇,二、和御魂門有關的,三、當事者。
許某是前著,這位百里兄是後者。而古兄,恐怕就是傳說中御魂門的解印人。
不知,許某說的可對?”
古明德沉默良久,因不甘而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微微抬眸道:“閣下究竟什麼人?”
“放心,不是敵人。要是敵人,路上要殺你,他們兩個也保不住。”說完,衝素鶴挑眉道:“百里兄,你說是不是?”
素鶴頷首:“許兄劍法獨道,素鶴確實不及。”
許久吟道:“你想回去報仇,我們可以理解。但你也和常帶子交過手,應知其能為在你我之上。
我們此回能逃脫,不過是佔了個出其不意。
倘若對方有心佈局,古兄覺得咱們幾個加上你,能不能走出這座瓊州城?”
古明德不語,但他清楚許久吟的話在理。可是宗門被毀,掌門下落不明,仇人又找上門挑釁,此仇他怎能不報?殺不了對方,怎能不恨?
素鶴亦瞧出些端倪,道:“古兄若是憂心掌門下落?大可寬懷。”
“怎麼說?”那天得到宗門被毀的訊息,他連夜趕回來。可等他到的時候,御魂門已成廢墟。
昔日同門,俱都灰飛煙滅。
“貴派掌門現在在一個安全地方養傷,只要古兄保全好自己,相見的日子不遠。”
“當真?”
“絕無虛言。”
許久吟看他還有些猶豫,就添了下把火道:“放心,此事許某可以為百里兄作證,令師卻實無恙。”
他這話一出,下一刻就輪到兩人對其刮目相看。
素鶴疑心他怎麼知道此事?畢竟,此事經手的只有雲行雨。
古明德則是驚詫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和掌門師徒?幼年跟隨師父修行,明面他只是個擔柴挑水,負責灑掃的童子。
夜深人靜時,他們才是師徒。
但這事只有他和師父知道,對外誰也不知。
小時候,師父總會說:“給你取此二字為名,便是要以後你面臨抉擇時,一定要想清楚自己要什麼?”
那時他不懂,現在他懂了,可他不想懂。
滅門之仇若不能報,他何以為人?何以抱師恩。
悶哼道:“你是如何得知?”
許久吟倒也坦蕩,不懼目光:“許某知道的東西多了,但請相信許某是誠心結識二位。
至於許某來歷,就是個遊蕩小仙不值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