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多疑,天上掉餡餅也得有個理由。何況她之前為了百里素鶴,鬧出的風流債也不少。
忘憂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道:“小女子若說,我只是奉命而為,你信嗎?”
忽然,林卯回想起百妙峰,算起來他們也算曾經共事一主。以照紅妝對百里素鶴的執著,確實極有這個可能。
但他也不相信忘憂口中鬼扯的緣分,活的久了什麼樣兒人沒見過。何況區區美人計,只不過明知對方有所圖,他還是選擇答應。
因為,什麼男人的驕傲不允許他退縮。退了,就等於承認自己不如百里素鶴。他可以比不過任何人,獨百里素鶴不行。
這是一手毀了他所有的罪魁禍首,包括女人。
遂低頭笑出聲,道:“信。”
一字信,可謂曖昧非常。
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各取所需,各達目的。
林卯還是很疑惑,道:“你不在九曜樓,怎會至此?”
忘憂將一身穿戴都整理好,才不緊不慢道:“三言兩語說不清,你只要知道我以後是你的人就成。”
見林卯不為所動,挑眉道:“怎麼?你現在是天地堂的副堂主,就容不得我這煙花之地的女子隨侍在側?”
聞言,林卯大步上前道:“豈會。”
忘憂滿意的依偎其肩頭,不會最好。
這樣,接下來的事情才好辦。
回到天地堂,對於她出現,蕭老四挺意外。旋即想到王城傳來的訊息,頓時覺得也可以理解。
只是此時找上林卯,看來這個女人圖謀不小。
命令侍從上好茶,客套道:“仙子駕臨,真是令蕭某這草堂蓬蓽生輝。”
又看向林卯道:“林兄此舉,可是好事將近?”
說罷,目光落在二人緊扣的十指上。
林卯不否認,睇眼忘憂,得意之中又暗雜挑釁道:“從今往後,她就是林某的女人。想來蕭兄不會介意咱們堂裡,多一個人。”
蕭老四含笑如風,抬手道:“蕭某恭喜林兄尚且嫌慢,介意二字從何說起?
弟妹,快快入座用茶。
否則,蕭某這兄弟怕是要怪再下失禮。”
忘憂還禮:“多謝蕭君。”
然她的目光始終落在林卯身上,頗有夫唱婦隨的架勢。
蕭老四碰了個軟釘子,暗道這女人果然有些意思。既然要做戲,他也不介意奉陪。
四下寂寂,他打趣道:“林兄既然帶弟妹回來,不知何時把這喜酒辦了。連日的緊繃,也好借二位喜氣沾沾光。”
成親?
那是不可能的,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征服的過程。娶妻拜天地,則是萬萬不可能。
至於為什麼?首先他從未想過要給名分,再者說到成親他總是想起被他親手推上獨陰橋的女人。
不是後悔愧疚,而是那女人總如厲鬼般糾纏不休。
忘憂到底是與他做了長久夫妻,只他眉眼一動,便知他心裡想的什麼。從前如果不是自己眼瞎,當早該看清他的為人。
紅唇微勾之間,善解人意的替其解釋道:“蕭君此話,可是拿忘憂比那凡俗女子?需要這個俗名,才能拴住自己男人麼?”
話音一落,更是掩嘴偷笑,模樣萬種風情。
林卯不喜她這娼門賣笑做派,登時眉山不悅,嗆聲道:“來此,便是為了告訴蕭兄一聲。如今話以帶到,我二人也該回去了。”
蕭老四從座而起,緩步走向兩人道:“愚兄恭祝二位百年好合,請!”
林卯牽著忘憂的手猛然攥緊,他們是仙,說百年好合豈不是咒他們情緣不得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