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氣氛又是跌至冰點。
百里流年殺氣有如實質,化作巨手狠狠拍向菰晚風,欲將其就地格殺,以絕後患。
菰晚風亦不相讓,周身罡氣頓行,把一個巨手登時擊的四分五裂,末了更是挑釁的撣去身上塵埃。
氣的百里流年目眥欲裂,納掌催元欲好好教訓一下對方什麼叫天高地厚,什麼叫天威不可犯。
卻在關鍵時刻,被弦不樾叫停。
“兩位家主,非常時期當以大局為重。”
“哼。”百里流年回眸,深深看了眼弦不樾,隨即甩袖而去。
倒不是他有多少忠君愛主之心,而是現在還不是弦不樾下臺的時候。
他走以後,菰晚風整個人開始春風得意起來。好在,他還知道收斂幾分。漂亮的話說了,漂亮的事兒當然也要意思意思。
彎腰拱手,微微抬眸上挑道:“主上,那臣就先下去了。”
弦不樾單手揮退,送走這幾個難纏的鬼神,望著空蕩死寂的大殿別不是一番滋味。
本打算去南薇宮找玉南薇質問,後來想想,此事縱使她是知情,也是算準自己會過去,想問出有利的答案,幾乎不可能。
於是打道回到靈婺園,提筆給各大宗門都去了一封信。大意是邪人以進入王城,值此生死危機唇亡齒寒之際,還望大家能攜手共進,共度難關。
信去的很快,然回信卻是漫長。
看著桌上的代表時間的沙漏,他從未覺得時間是如此難熬和磨人。像一把鈍刀子慢慢割肉,不會死但很疼。
這種期盼好似看不到頭,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過了許久,隨著楊允的到來,氣氛方被打破。
弦不樾放下筆,起身張望,可惜沒有看到他想見的人,頓時有些落寞的道:“他還是不肯來?”
楊允上前作禮,嘆息道:“四殿下有事脫不開身,待他忙完自會體諒主上的苦心。”
“你就別安慰孤了。”弦不樾離開案前,經過楊允時道:“他都忙些什麼了?”
什麼事能比得了慾海天存亡?比得了自己兄弟遭人暗算?
楊允小心跟上,邊走邊道:“主上也知曉,今夜之事蓋因邪人闖入九曜樓擄走忘憂,進而引發了這一切動盪。”
“確實如此。”
“大殿下傳來訊息,除了一部分民眾傷亡外,其他損失都還好。唯獨作為事情起因的忘憂不見了蹤影,九曜樓業以派出人手追查,然眼下尚無有用訊息回覆。”
“不見了?”
聽到這話,弦不樾倏然駐足回頭,電光火石間,似有不好的預感席捲而來。
如果是九曜樓都找不到人,那麼說明事情真的嚴重了。一時間,他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楊允心疼主子,比之很多人他清楚弦不樾壓力多重。然身為天主,從沒有沒有抱怨過一句,唯恨自己能為有限,無法將豺狼驅逐。
垂首,默了默,道:“是,根據暗衛回報,當時還有高手藏匿暗處。正因如此,九曜樓沒有第一時間擒回忘憂,致使其有機會逃脫。
不過大殿下有封信轉交主上,說主上看了當能暫且寬心。
主上不妨先將此信讀完,然後我們再做計議。”
說罷,從袖袋取出信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奉上。
弦不樾接過看罷,眉頭不見鬆散愈見緊蹙,將信疊好重新塞回信封,神色凝重道:“找人嘗試進入小桐流域,一探虛實。”
楊允猛然抬頭,道:“主上要救被俘之人?”